“怡安,你可知两情相悦有多难,好好珍惜。”
“我会珍惜的。”怡安整个人似乎变样了,挣扎着起身朝外走去。浔阳闻声敢来,热泪盈眶地抱住她,她亦抱住母亲:“我饿了,想吃些东西。”
“好,备着呢、备着呢。”浔阳紧紧地抱着女儿。
南阳悄悄离开,不动声色,也不愿打扰母女说话。怡安用绝食来抗议,作为母亲何尝不是忧心如焚呢。
回到小阁,行囊都已收拾妥当,正在往马车上搬去,整座紫宸殿都在忙碌中,就连扶桑都在议政殿内紧急安排行宫事宜。
南阳坐在秋千上,树叶葱郁,将烈日挡在上空,树影重重,她盯着自己的影子,心思飘出了宫廷。
不知做了多久,直到太阳落去,面前多了一抹人影。
“重日说你回来后便坐在这里,是遇到为难的事情吗?”扶桑立于她面前,神色带了几分关切。
“能说吗?”南阳内心有些抵触,可又迫切需要有人倾诉。
论心计深沉,南阳远抵不过扶桑。江湖魔教教主,与活了两世的帝王,个中高低,不用说便知晓了。
南阳性子坦然,不做亏心事,自然不用多加掩藏,在扶桑面前,更是坦坦荡荡。
扶桑观她面色难看,便知晓事情棘手。南阳能有什么为难的事?
她对军事掌控很有天赋,在裴琅身边锻炼半载,回到京城内掌控兵力更是游刃有余。眼下要离京,巡防营安排妥当,殿前司随行人员过半,其他留下照看宫廷。
这些都已安排妥当,并无差错。南阳交友少,不会是为了朋友一事。思来想去,已无事让南阳烦恼。
她已十六,情态萌生,多半是为了情事。
听到她问能说吗,扶桑便已确信是为了情事。
“自然能说,朕可以给你想办法。”扶桑伸手拍了怕她的额头,“朕是天子,自然能帮你。情之一事,看似深厚,可在权势面前,不足一提。”
说到情事,南阳神色更差了,扶桑唇角染笑,揶揄道:“难不成旁人拒绝你的示好?”
“不是,两情若是相悦,为何不能在一起,陛下,您说帮,可是无法帮。”南阳缓缓开口,她并没有因为得到陛下的帮助而高兴,相反,她觉得陛下知晓后不会帮助。
“你说的可是怡安?”扶桑问道,“怡安与明教月满一事,朕已知晓。但朕觉得应该顺其自然,浔阳是认死理的人,不会答应此事。京城女子喜好多,像怡安这般也有,三两情人,实属常事。竖在两人面前的并非是你想的那般,而是身份。”
怡安身份尊贵,而月满不过是个孤儿罢了,寒门子弟,浔阳宁死也不会将自己的女儿交到这种地位卑贱的人身上。
南阳抬首,望向扶桑带笑的面容,“你如何知晓的?”
扶桑拍了拍她的脑门,不满道:“朕是天子,自然知晓。朕还知晓你与卫照把酒言欢,甚是开心。”
南阳一愣,登时茫然,“我说与您对饮,您自己不肯的,怨怪我做甚?”
扶桑唇角笑意深深,“既然你要对饮,就将去岁冬日藏下的好酒一并带上。”
“我晓得了,陛下,您说此事可解?”南阳心系月满,还是想着问上一问。
扶桑没想太久,负手而立,下颚微扬,微笑道:“朕方才说了,京城女子有三两情人,实属常事,不必在意。”
南阳没听明白,糊里糊涂地跟着陛下的思路去走:“让怡安准备三两情人、浔阳姑母会生气的。”
扶桑细想,“也是,你若有三两情人,朕……”
她顿了顿,目光在南阳修长的双腿徘徊一阵,道:“朕会打断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