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松开手,看了卫照一眼,不作言语,继续朝前走,而南阳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瞧着似乎不大高兴。
殿内气氛诡异,无人敢说话,人人面色都是晦深莫测,摸不透陛下的心思,没人敢说话。
朝会开始,先是沉默,直到卫照先说话,众人才逐渐活跃起来。
站在这里的人不傻,也不是酒囊饭袋,陛下的态度代表了她的心思,既然对南阳恩德不减,那么就不会容忍其他人小看她,做事的时候就会有所偏向。
朝会如常举行,南阳作为事外人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并没有太多的兴趣。浑浑噩噩度过半日后,下朝去巡防营。
她爱骑马,打马从街上走,还没走到巡防营就见到了裴青月。寒风绕着马车上的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南阳勒住缰绳,裴青月从马车上走下来,鼻尖慢慢地冒了汗,她有些紧张,揖礼道:“姑娘,家母想见见您。”
南阳嗤笑,“见我做甚?”
裴青月开口道:“哥哥来过信了,想接你回裴家。”
“不回去,告诉裴琅,我并非小孩子,不想与任何人有瓜葛。”南阳眼睫轻颤几下,她对陌生人没有感情,也不会因为点滴的血缘而去耽搁自己的事情。
裴青月有些惊讶,轻轻说道:“裴家对你,愧疚太多。”
南阳拒绝道:“不用愧疚,我得天下庇护,这么年活得很好。夫人若是觉得愧疚就不要来打扰我,我自问自己可以照顾自己,裴家是世家,可我也是有兵权的人。”
裴青月又劝了几句,南阳不为所动,她急着回巡防营,并未多话。
看着少女孤绝离开的背影,裴青月顿感头疼,论起倔强,南阳比兄长要厉害多了。
两人的对话很快传到了陛下处,扶桑有些惊讶,秦寰说道:“她最近不大高兴,自然对裴家人没有好脸色。”
“她对朕都没有好脸色。”扶桑无奈轻叹,“以往她是软柿子,如今看来,分明是最硬的骨头。”
秦寰微微愣住了,初来议政殿伺候的时候也与南阳见过,那时的小公主脾气软,肌肤如同凝脂,像是精致的娃娃,见了都想欺负。
她顺着陛下的意思说道:“或许遇到这么大的变故,心里不舒坦,听闻她去见卫相,被拒之门外,连对卫相都没好脸色了。”
“她住在哪里?”扶桑想起重要的事情。
秦寰脸色变了变,“搬去了北城,您要过去吗?外间不安全,不如您将她留在宫里。”
灾情还没有完全过去,晋地战事未平,襄王在外逃匿,倘若派人刺杀,陛下出去就成了箭靶。
“那你将人留下?”扶桑反问。
秦寰为难道:“臣的话,她压根不会听的。”
“既然如此,朕就去找她,她错过了上元节,给她送几盏花灯。”扶桑眸中深色,小姑娘喜欢被哄,总不好这么一直僵持下去。
“陛下,天问断腕,要将红昭召来随行吗?”秦寰提了一句,天问已然废了。
提起天问,陛下奇怪道:“明教总教可有小心传来?”
“有,说是教主逼得林媚自尽,天问在林媚坟前断腕,具体是为了何事,几乎没有人知晓,要不召天问询问一番?”秦寰谨慎道。
扶桑摇首:“天问未必会说,回来就好,不必在意其他的事,召红昭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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