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脱衣的动作顿了顿,触及南阳的坦然的目光后,旋即又释然了,道:“朕明白你的意思。”
两人说了会儿乐安的事情,用过晚膳后就躺下了。冬夜凉,躺在被窝里就觉得暖和。两人靠得近,也没有做什么,依偎在一起说着朝堂上的事情,东一句、西一句,最后都困了。
冬日清晨亮得晚,天色蒙蒙亮,两人就起榻了,殿内一阵忙碌,寒风刺骨,出殿后,南阳就往扶桑手中塞了暖手炉。
看着她乌黑的眼眸盯着自己,扶桑不觉笑了,握着手炉,不仅手暖,心也暖了不少。
两人一道前往一阵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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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来得很快,没有落雪,但寒风吹得人不敢出门。
殿内早早地点了炭火,五个男孩子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腰肢挺直笔直,再观乐安,与卫陵嬉笑不止,卫姝乖乖地坐在父亲身边。
长平看着这群孩子,目光幽幽,等帝后来后,乐安便也安静了,乖巧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帝后来后便开席了,长平拉着皇后说话,两人嘀嘀咕咕一番。
今年不仅帝后大婚,也是丰收年,百姓生活品质提高了不少,各地税收尚算不错。
群臣和乐,南阳许久不见长平,顺势问起了陛下小时候的事情。长平饮了酒,说话带着几分张狂,悄悄告诉南阳:“陛下小的时候可古板了,我们在一起玩,她都不和我们玩的。”
南阳睁大了眼睛:“为何不玩?”
“耽误她做功课啊。”长平语气带了嫌弃,如今大了,心思也不同,她看了扶桑一眼,继续说道:“先帝对陛下甚为严厉,朝臣还有休沐的时间,她没有。旁人休沐,她就在殿内读书。当时我们年岁小,暗自庆幸自己并非嫡出。”
先帝一脉,有嫡女庶女,却无儿子。不然作为女儿的扶桑也不会继承皇位。
长平年长,看着陛下长大,她是最理解陛下的。说了一番后,又叹气道:“浔阳也是心疼她,不然当日不会说出那样重的话。未曾想到,陛下会立你为后。她若是寻常女子,也能更好过些。”
回看陛下这一生,为了大魏,付出良多。作为长姐,她也心疼。寻常公主也有夫君子嗣,陛下没有,甚至一再过继。
南阳听后抿唇,看向陛下,耳畔又传来长平的声音:“陛下小的时候不爱说话,这些年来好多了。”
“嗯,我小的时候也是这样……”南阳附和一声,那时的陛下见人都有几分警惕,怕是才刚从梦中醒来,心里害怕。
长平絮絮叨叨,说了许多陛下小时候的事情,听得南阳发笑。
“陛下小的时候不爱玩,嘴里念叨的也是规矩,像个小学究,刻苦努力超过了寻常男子。可谁想到当初那么守规矩的人会立了皇后,先帝知晓她这么做,肯定会大吃一惊。”
“若不是我提前猜到了陛下的用意,当日里不也不敢第一时间来找到你。浔阳当日是不肯信的,后来你与陛下大婚,她才慢慢接受了。”
南阳托腮细细听着,酒意微醺,想起上辈子遇见的太女殿下,若是将人掳回去,说不定她会更快乐些。
长平依旧在说,她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若能重来,她一定将人掳走,做魔教教主夫人。
子时过后,前往宗庙拜祭,帝后一阵。
至天亮才散。
帝后回到寝殿,乐安前来请安,穿着新衣,个子长高了不少,白凤已然拽不动她了,她也能将白凤赶走。
打败白凤后,乐安喜气洋洋地去请安了,白凤紧随其后,她蓦地停了下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捉住白凤的耳朵,众人疾呼,她拎起白凤就跑,跑到门槛的时候,手臂一挥,白凤就被丢了出去。
她接着跳脚大喊:“关门、关门、关门、快、快。”
秦寰忙来抱住她,防止白凤冲回来攻击她,好在白凤转身就冲到扶桑脚下,不声不响地躺了下来。
乐安还没回去,它就先回去了。
乐安傻眼了,秦寰笑道:“不能关门,哥哥们还要过来请安呢。”
“好吧、好吧。”乐安唉声叹气地走到帝后面前,跪了下来,朝着两人叩首,“给陛下皇后请安。”
白凤瞄了她一眼,窝着不敢动了。
扶桑亲自扶了乐安起来,还没说话,其他几人也来了,她吩咐乐安站好,宣他们几人进来。
男孩子个子长得更高,一月不见,似乎又长高了不少,比起乐安,他们的规矩更好,跪下后叩首,声音洪亮。
扶桑宣他们起来,并无过分亲切,淡淡道:“今日留下来用午膳。”
五人都应下了,乐安看他们一眼,规矩地站好,不敢造次。
南阳并没有说话,她对这些孩子着实养不起来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