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府中的钱是有些不足,郎君生病,加上今天的花销请客,眼下距离春节还有一段时日。”
嬴启知道老爹会在临近年节时托人给自己寄够一年的钱,钱若是提早花完,那没办法就只能自己挣钱糊口或者再次向家里求助。
然以眼下的车马速度,到京西北路得不短的时间,还不如自己想法子挣钱。
“放心好了,钱不是问题,我会想办法挣钱。”嬴启语气坚定道,“再买三道菜,其中一道给遥山送去,答应给他加餐的。”
“嗯。”简娘子应下便去准备了。
嬴启不像刚来那般迷糊,随着前身记忆缓缓增多,知道平日里简娘子也做饭,然很多美味佳肴都是买来的,而这在汴梁是屡见不鲜的事情,很多人家包括皇族高官亦是如此。
第二天一大早,嬴启带着周遥山一起出门,这是可以休息的最后一天,明天便要开始去太学上学,毕竟不能一直休息。
来到一处人流旺盛的地点,租借来桌椅和幡子,幡子上面写着漂亮的行书——代写状纸,只收七十九文。
嬴启自幼书法底子深厚,再有黄庭坚的指点,这字连绵起舞,顿挫分明,遵劲雅健,端是有三分真传。
“大郎咱们上街卖艺,不要紧吧。”周遥山总觉得这样做不好,毕竟堂堂读书人怎能上街卖艺挣钱呢,何况还是太学生。
“嗯,卖艺怎么了,人总的活着才有将来,农户靠地吃饭,商人依经商生存,我这叫靠本事吃饭,我老爹一州司法参军,掌议法断刑,我在这里发扬家学,不丢人的。”
周遥山挠挠头,嘿嘿一笑,他直觉觉得自家大郎在忽悠,只是没有证据。
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位客人,看来这广告效果不错。
有宋一朝,商品经济的高度发达,纠纷尤其是经济纠纷的出现自然不可避免,有的地方甚至诉讼成风。
在黄庭坚《江西道院赋》中记载:“江西之俗,士大夫多秀而文,其细民险而健,以终讼为能,由是玉石俱焚,名曰珥笔之民。”
作为大宋朝第一都市,开封城自然有庞大的市场,嬴启现在做的事应该也属于珥笔一份子,放在当代应该属于律师,嘿嘿古代就是好,不用考证nice!
正在嬴启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位明眸皓齿,身形纤瘦柔美的公子走上前,声音故作低沉道,“这位公子你这字不错,不知师从何人?”
嬴启并未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一番,一股淡淡的脂粉气飘入鼻中,“公子倒是生的好生俊俏啊。”
“登徒子,你忒得无礼。”俊俏公子哥倒是并未说话,一旁唇红齿白的小丫鬟倒是率先开口。
“怎么就无礼了,又不是男人看女人。”
一句话把小丫鬟说的哑口无言,倒是一旁的那位公子淡笑着语气绵里藏针,“你可有官府批文就在这里为他人写状纸,不怕挨板子嘛?”
“只是写状纸而已,又不是要上堂争讼。我一太学生想必状纸还是写得吧!”
“你是太学生?还是第一次见到年龄这般小的太学生。”
你小,你全家都小,嬴启在心中恶狠狠的反击回去,“年龄只是外在的,公子这番话太过肤浅。”
“呵呵~咯咯!”年轻公子笑容似盛放的空谷幽兰清雅洁净,如梦如幻,玲珑剔透的耳垂在阳光照耀粉红无比,笑声如同涓涓泉水般动听美妙,沁人心扉。
嬴启一时间有些呆住了,定是倾国倾城的美女。
“小大人,装模做样,这字不过尔尔。”
说罢年轻公子便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