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太学生竟然和一群粗鄙莽夫坐一桌,有辱斯文。”
“就是,就是,粗鄙不堪,有些话能在这种场合说,恁得降低了樊楼的名声。”
“一群赤佬,就是狗肉包子,上不得台面。”
“跟一群武夫打交道,传扬出去不怕没了前程。”
“丢人现眼,连我大宋朝太祖太宗的遗训都忘的干净。”
不用看就知道是王罡,王罗一群人,刚刚在樊楼前没分出胜负,现在吃饱喝足了就开始挑事。
这些敢于出言嘲讽的太学生都是背后有人撑腰的,家族里有当官员,或者是当地士绅豪族,不是一般平民出身的太学生。
如今曹家威风不在,朝中没有什么势力,也就禁军和三衙说话顶用,倒也不怎么怵曹永年。
“碰!”酒杯,盘子被震起东倒西歪,曹永年站起身就要破口大骂,他曹衙内被人这么骂,这能忍,当然不能。
“三师兄勿恼,骂人我没输过,我来,你坐着看好戏。”嬴启站起身拉住曹永年。
“嗯嗯,狠狠还回去,出了事,我爹担着。”曹永年想起嬴启在樊楼前对对子,那骂人简直绝了,畜牲都算轻了,那又断子绝孙,又是祖坟种树,够狠!
“井蛙之辈,竟敢观天,夏虫之流,不配语冰。
你们有什么资格瞧不上武夫,还拿太祖太宗百年前遗训来言今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无耻而又可笑。”
王罗怒拍桌面呵斥出声,“大胆,你不过一小小太学生,竟敢言我朝太祖太宗之过,还未入朝为官,便这般狂妄无知,他日必为祸害。”
在场太学生也是有些惊疑看向嬴启,刚才那番话的确有责太祖太宗之嫌,不得不说胆子太大了,传扬出,让有心人发酵攻击严重的话都可能被驱出太学,革除学籍。
曹永年,张羽腾等人也是有些复杂的盯着嬴启,说实话他们作为武将武人,一直被文臣士大夫压制是很憋屈无奈的,朝堂民间都不受喜欢,被鄙视。
可是有什么办法,太祖太宗崇文抑武,防备武将,稍夺其权,制其钱谷,收其精兵。
甚至对其多方掣肘甚至擅杀,可以给你钱,给你地,给你美婢,让你享受,然权势地位就不要想了。
一直以来都重用文臣,大兴文教,从不杀士大夫,对武将就是反着来,试问谁心里没点怨气,人不患寡而患不均,公平自古以来就是人类社会避不开的属性。
嬴启今日为他们说话,蛮高兴甚至感激,可又不是吏也不是官,更不是朝中大员,这番违背大宋祖制,得罪士大夫读书人的反调说出来,是捅了个大窟窿,还缝补不住那种。
厅堂内还有不少宾客,见的双方吵闹起来,都抱着看戏看热闹的心态静观,甚至二楼用翡翠珠帘遮掩的包厢也传来些许动静,显然这番争吵吸引不少人关注。
科举被停,太学大盛,这些太学生可是未来的预备官员,是大宋朝堂的未来,自是引人注意。
“少扣我大不逆之罪,今日我就跟你们说些你们不知道的历史。
咱们渊源的文化历史,相信在座的诸位都多少懂些,甚至知道的比我都多,研究知悉如同家常便饭。
我呢就不说我们的历史文明,就跟你们说说距离我们大宋极为遥远的极西之地差不多有两万四千多里发生的历史文明。”
“谁要听你讲故事?不要妄想脱罪,我们都是你犯大不敬之罪的证人,你赖不掉。”突然不知道哪里冒出个家伙出声打断嬴启,一看就是和王罡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