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四位巡守禁军见此也连忙单膝跪拜,同时也拜见了曹衙内。
皇城司“依祖宗法,不隶台察”,三衙的殿前司统摄诸班禁卫,然皇城司与之不相关,属于皇帝直属机构,不受三衙辖制,亦如汉朝南北军相统之意。
说直接些,宋朝皇城的安危由殿前司诸班禁卫和皇城司共同保护,两者又相互监督制衡。
曹家眼下在禁军中势力庞大,少有抗衡,因此这些皇城司禁军自然对其有所敬畏,不敢轻易招惹得罪。
眼下高俅还未发迹,还未被徽宗推上前台,不是禁军高官,史料记载高俅在数年间建节,升至使相,遍历三衙二十年。
建节很显然就是凭借战功成为一方节度使,在宋太祖开国之初,节度使还是有权力,后来就成为虚荣。
而使相就是给与节度使宰相称号,元丰改制后,使相都被改为开府仪同三司。
成为节度使又还是使相,虽无权力,然政治地位极高,而在三衙成为手握实权的太尉,便是高俅的实际职务,可以说作为宋徽宗近臣,短短数年间便已经做到人臣极致,当然除开封为异姓王。
推测高俅的升迁资历便是在刘仲武军中,在崇年三年吐蕃赵怀德叛宋,以及大观年间招降羌族王子臧征仆哥,收服积石军等事件中获得功劳。
这时小木屋内那些玩乐禁军察觉到氛围不对,往这边看来。一个个惊慌失措,匆忙整理好服饰,出来拜谒。
“你们几个值守期间玩乐不好吧?”嬴启嘴角挂起淡淡的微笑道。
“指挥使,大家都是这样,兄弟们平日操劳值夜守护,这般冷的天气,白天总会抽空放松些。”众人中的将虞侯也是在小木屋内玩耍的禁军之一。
将虞侯,指挥一级中低级统兵官。
“都是这样啊,好一个都是这样。”嬴启都气笑了忍不住道,“都言禁军军纪松弛,早已腐败不堪,全是面子工程,上街押妓,饮酒,赌钱,欺侮百姓,一样不落,独独不事训练,兵器怕是早已拿不动了,上阵杀敌,保卫大宋,守护汴京那就更是个笑话。”
众人不解何为面子工程,不过想必不是什么好话。
“指挥使,你这可就冤枉了我等兵士,更是冤枉了诸位禁军将军。”将虞侯祸水东引阴恻微笑着。
北宋禁军骄奢那是史书都确认的,打阵不行傲气是一丁点不少,皇城司兵马向来从禁军“精锐”中挑选,那傲气只会更上一层楼。
嬴启看着年龄小,稚气还留有几分,外界都言靠吹捧获得官家赏识才有这份差遣,这些禁军心里自然是相当看不起更是极为轻视。
曹衙内也是向嬴启连连使眼色,不要什么话都说,禁军的问题,朝堂上下谁不晓得,禁军早已不是太祖,太宗朝横扫天下,上得战场的雄兵了。
他们曹家更是清楚如今禁军号称数十万,实则不缺额吃空饷极为严重十不足四,曹家更是牵涉其中,至于战斗力别提了。
仁宗皇帝时还能拉出去打打侬智高一众南蛮,现在吗一言难尽。
心中明白是一回事儿,可把事情捅出来得罪三衙那些将领可不妙。
嬴启忍下心中怒火,平息情绪,他实在是忍不住想要抨击北宋汴京的禁军,一个个软蛋废物,人这么多,怎么久不敢反抗让金人攻破都城,被肆意屠戮欺侮。
曹永年上前拍拍嬴启的肩膀,应是想到了为何嬴启怒喷这些人。
脸上重新露出一副淡然笑容,“你说得对,是我冤枉你等,更是冤枉了诸位禁军将军,我道歉。”说着向众人鞠躬作揖致歉,又向皇城三衙所在官衙再次作揖赔礼。
嬴启这一手可是把这些巡守禁军惊的不轻,这般知错就改的上司少见啊,怕是个狠人物。
果然只听一道声音耳边响起,“我身为指挥使,对于手下兵马有训练之职,你们值守期间玩乐没问题,甚至在我头上拉屎撒尿都行,但有个前提打倒我,只要打败我,你们干什么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绝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