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烈死了,这事不小。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
魏逍同往常一样晒着太阳。
母亲又跑出去找工做。哪怕得了一大箱财宝,她还是希望可以替大牛保管好,祖宗留下的宝贝,能不用就不用。
四下无人,一个声音低沉开口,“哼,你倒是悠闲,杀了那只猪精,你捅的篓子大了!”
魏逍闻言也不看它,“哟?舍得说话了?我还道你太久不说话,已经成哑巴了。”
“哼,若是奉神使找上门,魏家怕是要灭门!”开口的却是老黄牛,此时声音带着怒意。“唉,魏家先祖于我有恩。怕是我也得身死道消了。”
“身死道消?”魏逍眨巴眨巴眼,“你有什么道?”
“你!”老牛双眼瞪得像铜铃,鼻孔哼哧哼哧喘着粗气。
“放心吧,只要篓子捅得够大。魏家保准没事。”魏逍语气平淡,又继续扭动身体,小小的摇篮晃荡起来。
老牛见他根本不在意这事,怒意更甚,“你快再渡些香火来!我得尽快突破,只希望方家族长不会出手。”
一道纯净的香火气落在牛棚里,魏逍的声音悠悠传来,“小牛牛,看你愿意保魏家,与我便是缘分一场。你的修为须得压在凝气巅峰,不可突破。”
“为什么?”
“第一,你的功法太差。吸收我的香火,固然可以突破凝气修成问道境。但问道问道,你连自己的道都不知道,又怎么问呢?盲目修炼,日后成就有限。”
魏逍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小摇篮晃荡不休,接着道,“第二,你修为太高,奉神使便不好控制你。我准备让你做此地老爷。”
……
村口神庙,两名奉神使家族的修士并排而立。
哥俩此刻眉头紧锁,年纪较小的修士率先开口:“没有什么功法的痕迹啊,这人杀朱烈用的只是肉身一重。想来修为不高,都是靠的巧劲。”
年纪稍长的修士摇了摇头,“不要再查下去。”
“为什么?我们调查一下这朱烈做了什么事情,和谁有仇,把人抓到就能向族里请功!”年轻修士大惑不解,他认为这是一个立功的机会。
“你想想看,门外的家丁,仆从全都死绝,没有一点儿交手的痕迹。朱烈的魂魄也召不回来。”年长修士分析道,又指了指朱烈的尸首,“这朱烈死成这副惨状,来人还只是用的肉身一重劲,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小修士还是听不明白。
年长的修士见他如此愚钝,只好耐心解释,“你碾死一只蚂蚁需要出全力吗?我们且不说肉身境。问道境有多少人能够斩杀魂魄?又有多少人能只用肉身一重的力量就弄死一个凝气三重的精怪?”
“族兄是说?”小修士这才反应过来,惊得瞪大了双眼。
“没错。这朱烈必是惹了个老怪物,被戏耍一番然后碾死。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中年修士来回踱步,思量一番,“这事太大,就算族长来了都摆不平,死个精怪罢了,难道还要上报朝廷?万万不可追查了。”
小修士听了这番分析,惊得合不拢嘴。良久,他才艰难地点点头,显然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你且先回族中禀报,随便找个理由就可。”年长修士转身走出了房间,“我得再寻一个精怪打理此地,这事儿到此为止。”
“无论那人是谁,千万不要去惹他。”他声音传来,显然是不放心,又补充道。
……
不久,奉神使家族有了调查结果——朱烈患了癫病,日渐憔悴。终于不堪其苦,于某日梦起杀人,屠尽自己满门,然后自杀。
这事儿又在村里传开了,人们面上洋溢着喜色。
这朱烈掌管此地多年,表面和蔼,背里阴毒,不少人家都被其巧取豪夺,女孩被糟蹋,家产被搜刮。这人渣死了真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