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围着孩子呆呆地看了好半天,没有人说话,他们的心情或许都一样,也或许都不一样。
终于,海莲呜呜地哭起来了,她的哭声就像那个婴儿一般,充满了悲伤。
“刘妈,这……这孩子他……他能活吗?”大栓颤颤地问。
“难说,先天缺陷!”刘妈木木地说。
“刘妈,我求求你……你接生了这么多孩子,你总是有办法的对不对!”胡大栓乞求着。
“唉,大栓呀,刘妈也没办法,要么你们带上孩子到市里去治治,能不能活就听天由命吧!”刘妈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我们哪有条件带他到市里治病呢!”胡大栓苦着个脸。
房间里,海莲一直在哭,海红靠在被子堆上呆呆地望着窗外,不说一句话。孩子洗好后,刘妈就把他侧放在小褥子上了,刘妈接着为海莲也洗干净了。胡大栓就像个痴呆人一样,愣愣地看着那个哭泣着的婴儿。
过了一会儿,刘妈说:“大栓呀,我该走了,天都黑了。”
胡大栓刚回过神儿来,他说:“哦,行,那走吧!”
接着,他就从兜里掏出钱来,那些钱都脏兮兮的,只有一张最大面额的是十元。胡大栓拿出了那张十块钱,然后又从哪些毛票票里整理出十块钱递给了刘妈。
刘妈接钱的时候,只拿了那张十元钱,然后说:“就收十块钱吧,剩下的你给海莲买点补品吃!”
胡大栓呆呆地,也没说什么,重重地点了点头,同时他流出了眼泪。
刘妈走的时候,是胡大栓送出去的,天已经黑了,看人有些模模糊糊了,胡大栓把刘妈送到大门外,刘妈说:“回去吧啊,这事儿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胡大栓忽然低低地问了声:“刘妈,你就和大栓说说,这孩子到底能活不?”
刘妈阴着脸,她停了停说:“我看够呛,那么大个窟窿,内脏都都见了……”
“那……那行……刘妈你慢点!”胡大栓伤心欲绝地说。
“想开点大栓,你们还年轻呢!”刘妈说完,就慢慢地走了。
胡大栓看着刘妈消失在黑黑的夜幕下,热泪不停地流着。
胡大栓站在大门外好一会儿,他抹干了眼泪,无奈地往家里走去。他知道要给孩子治病,他肯定没那个钱,再说治了也不见得能好,那不是病的问题,该怎么办他也一时没有想好。
进屋后,胡大栓坐在了炕边上不说话,海莲也不哭了,她也不说话,只是偶尔看一眼那黑暗中的孩子。海红也没有说话,还是看着已经模糊地窗外。房间里只有那个小小的婴儿在啼哭着,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终于,海莲说话了,她悲伤地说:“大栓,你说这咋办?”
“唉!我能有啥办法呢,刘妈说这孩子肯定活不了!”胡大栓低沉地说。
“这是我哪辈子造的孽呀……”海莲绝望地说着。
这时候,海红忽然转过头来,她说:“姐,姐夫,这孩子既然活不了,那干脆把他丢了算了!”
“丢了!他现在一直哭,丢出去谁都会知道我们扔孩子了!”胡大栓说道。
海红顿了顿,忽然冷冷地说:“要不把这孩子弄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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