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对门口的护卫道:“待会儿给客人换间屋子,顺便把他的衣裳什么的都给换了,不必要的东西就别带到新屋子了,免得过了病气。”
护卫一愣,回过神就连忙答应了。
自己没有答应他的请求,谁知道他有没有死心,万事还是防备些的好。夏幼幼扫了屋里一眼,困意连天的走了。
当夜她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她甚至不敢相信,那个鬼精鬼精的人竟然就这么被她说服了。
就是因为不抱期待,所以当中午护卫来说客人不肯吃饭时,她的心情可以说是相当淡定了。
“不吃就不吃呗,他一个大男人两顿饭不吃还能饿死怎么着?”夏幼幼说着,又往碗里夹了块红烧肉。
前来报信的护卫纠结一瞬,小声道:“其实他从前两日病着时就已经不用膳了。”
夏幼幼一顿:“为何此刻才跟我说?”
“回夫人,小的们跟夫人想的一样,饿几顿又死不了……”到底是和普通客人不同,哪怕二皇子交代要以礼相待严加看管,他们也就只做到了后四个字,若不是今日这人虚弱的昏了过去,他们还没意识到事情多严重。
夏幼幼气笑了:“既然你们都这么想了,还来找我做什么?”奶奶的莫名其妙关个人在她家不说,她又是管吃又是管喝还得管着看病的,真是有事了竟然过了这么久才来找她。
简直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护卫自知理亏,犹豫许久道:“夫人觉得该如何?”
“爱怎么着怎么着,我没拿你们主子的薪水,凭什么要替你们做事,以后这种事就不要来找我了。”夏幼幼款款起身。
护卫忙道:“夫人,还请夫人再想想办法,小的们甘愿受罚,只是这位客人身份特殊,万万不能有事!”
说罢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听到皮肉与石板撞击在一起的声音,夏幼幼抖了一下,自觉膝盖都是疼的。
“行了行了,我再去看看,不过我与他也不熟,你别指望我好声好气的劝他用膳。”夏幼幼提前道。
护卫忙点头,其实这一点他们也清楚,可不知为何,自程宴病了之后他们一有事便习惯来寻她,且目前为止所有的问题她都能解决,这让他们产生了一种错觉,遇到事尽管告诉夫人就是,反正她能解决。
这傻小子眼中是全然的信任,夏幼幼叹了声气,认命的去别院了。
一进院门口便听到程宴的咳嗽声,她皱着眉头走了进去:“我以为你的‘病’此时是该好了的。”
“是该好了,可惜我前几日担心被看出来,药用得重了些,才会迟迟不好,”程宴轻掩唇齿咳嗽几声,“夫人可是有事?”
“听闻你这几日一直不用膳,我便来看看。”夏幼幼斜了他一眼。
程宴顿了一下,失笑道:“不知为何,一直没有胃口,放心吧夫人,小生没那么容易死,不会让令夫不好交差的。”
……他没说这件事之前她还没想到,夏幼幼眉头皱了起来,有些怀疑这人是故意的。
程宴还真不是故意的,他本想利用傅明礼对食的身份从这里出去一日,可没想到眼前的女子只是傅明礼手下的妻子,手里并没有放他出去的权力。当他知道这一点时便已经放弃了,吃不下饭仅仅是他个人的事,而非要威胁谁。
夏幼幼眯着眼睛看了他半晌,最后咬着牙问:“你为何要出去一日,想要见谁?需要多久?”
“小生只是想见见自己的夫人,”看着墙角的竹子,程宴失神了片刻,缓过来后垂眸道,“她曾与小生约了七夕在西陇桥相见,眼看七夕将近,小生却不能赴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