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叹了声气:“本宫知道你舍不得,可你想想帝王本孤,你还年轻,以后有漫漫长路要走,这么多年孤寂的日子,若是不能得一心仪之人陪着终老,该有多寂寞啊。”
徐延只觉得自己心口被戳了一下,这女人不管有没有安好心,都说中了他做了皇帝之后最担心的事。
皇后走到他的身侧,如引人入地狱的魔鬼一般低语:“有什么关系呢,这种事你也并非第一次做了,想想那条狗,虽然死了,可到底埋在了你的院子里,所以它还是属于你的。”
徐延一惊,猛地朝后退了一步。
皇后笑得开心:“你看你这孩子,傅明礼不过是个太监,你这么怕他做什么?”
“闭嘴!”徐延沉着脸道。
皇后嗤了一声,也懒得装贤母了:“你和傅明礼,身份天壤之别,本宫不知你为何这么喜欢他,但本宫提醒你一句,先前你在朝中的那些势力,有大多还是属于傅明礼的,他若是不死,你便永远不能收服这群人,你难道要做个被架空的皇帝?”
“明礼不会这么做的!”徐延恼怒道,他自小到大听了无数次关于傅明礼有野心的说法,可事实上他却一次都没见过,此刻被这女人再次提起,徐延只觉得心中积压了许久的怒火要呼啸而出。
皇后扫了他一眼,像是对他的天真极为不屑:“权势在前,亲兄弟尚且反目,更何况一主一仆,皇儿,你莫要天真了。”
“不可能!你少废话,以后也不准再提起阿柔!”徐延的胸膛起伏厉害,久久不能平静。
皇后坐到椅子上,气定神
闲道:“不可能?若真是不可能,为何要走了,还要将刘成带走,还给你留了个小太监,想让你留做未来东厂之主?”
徐延一怔。
皇后抿嘴笑笑:“怕不是觉得刘成翅膀硬,单独留下有朝一日会背弃他,所以要带走,留下一个小太监给你,一来好控制,二来随时能监控朝堂形式,这个傅明礼,不愧被百姓称作第一奸宦,到底是有些脑子的。”
“他是有脑子,所以即使有什么坏心,也不会被你如此轻易的查出来。”徐延冷淡道。
皇后看着自己指甲上精致的蔻丹,本来先皇刚丧,她不该做如此艳丽的颜色,可这宫里又没人能管得了她,她凭什么不做些自己喜欢的。只要傅明礼一死,她这样的舒心日子还能再过个几十年。
“旁观者清啊皇儿,”皇后悠悠站了起来,走过他身旁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仔细想想,仅仅是一条狗死了,他都能半月不理你,你们之间的情谊真有那么重?皇儿,莫让母后失望,这是你整改朝堂的最好时机。”
说罢,留下满心复杂的徐延,皇后款款地出了书房,朝着自己的寝宫走去,一旁跟着她的侍卫好奇问道:“太后,我们便这样走了?”
“你还想做什么?”皇后挑眉。
侍卫犹豫一下,还是答道:“奴才觉得,皇上或许不会听您的,毕竟他和傅明礼那般好。”
“谁知道呢,复杂不过人心呐,”皇后慢慢往前走着,到了自己宫里后开口道,“仔细盯着宗人府,若皇上还打算给傅明礼留一条生路,就在路上做埋伏,不能让傅明礼继续活着。”
说话间,皇后的眼中闪过不破不立的杀意,舟儿的死、她被架空权力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