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没等?连岁反应过来,惊慌之下就被人一把搂进?了怀里?。
“怎…怎么了?”连岁被未知的恐惧吓到,躲在?时纵的胸膛里?,一动也不敢动。
时纵紧紧搂着人,下巴轻轻搁在?连岁头顶,勾唇低语,“这路上怎么这么多小石子?你这么娇弱,要是摔一下,肯定会哭好久。”
“你!”连岁猛地挣脱出来,后退几步,紧紧攥着衣角大声道,“时先生!请停止您的低级趣味,我很不适!”
“明明是生气的样子,还礼貌地叫着先生,用?着敬语。”时纵上前两步,将伞举到他头顶,“没有人告诉你,生气就要发泄出来吗?你这样会憋坏的。”
他一把拉起连岁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你可以大声地叫我名字,让我滚,扇我巴掌,都可以。但?是别这样憋着,太委屈,我看了心疼。”
闻言,连岁后腰的伤疤又?隐隐灼痛起来,带着疼痛和恐惧的回忆汹涌而来。曾经满眼仇恨的时纵,新婚之夜将他狠狠按在?冰冷的大理石茶几上,粗暴,狠辣,不留余地,说自己不配叫他的名字。风光大嫁全?城艳羡的时夫人,不过是一个画地为牢的漂亮玩物。
呼之则来挥之即去,不能?拒绝,不能?反抗,更不能?有任何思想。只要乖巧听?话地乞求着,时纵凭心情才会稍稍地放过他一丁点儿,但?更多时候自己越是不要尊严地乞求,时纵就越兴奋越是会狠狠地折磨他。
如今,失去记忆的时纵却?让自己叫他的名字。原来,没有仇恨的时纵就是这样的吗?他也会心疼自己吗?
呵,连岁垂下头,不禁冷笑一声。
那些与时纵的过往历历在?目,此刻看来,显得尤为可笑!
“放开我。”连岁低垂着头,柔柔的嗓音里?带着命令的语气。
“不放。”时纵一把将人拉进?怀里?,大手扣住了他不盈一握的腰肢,“叫我名字,骂我,或者打我,三选一。”
怀里?的人儿没有动静,只是身?子有些微微颤抖,估计是被自己气的。想到这儿,时纵搂得更紧。
“如果不选,我就一直这样抱着你。抱着你下山,抱着你上车,抱着你回家。你知道的,凭你的力气,只要我不放手,你根本就挣脱不了我。”他接着拱火,“你这么讨厌我,想必此刻很难受吧?难受就别憋着。”
“放开…”连岁声音越来越低,但?命令的语气仍旧没有丝毫变化。
“不放。除非你选…”
“请您放开我…”连岁仰头对上时纵的目光,澄澈的黑眸盈满泪水,只一瞬就开始簌簌掉落。漂亮的青年此刻就像历经风雨后跌落进?水洼里?的蝴蝶,命悬一线,破碎的翅膀再也动不了半分。
看着连岁这副模样,时纵的心猛然抽痛,连忙松了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逼你了,你别哭,别哭啊…”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手忙脚乱地替连岁擦着眼泪,可怎么也擦不干净,泪水就跟决了堤似的,汹涌而下,顺着他的掌心涌进?了心房,心口的疼痛逐渐被闷起来,越发难受。
在?国外的这两年,每次在?梦中听?到连岁哭,时纵的心就疼得紧。他真的很怕他哭,怕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