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纪行止抬了抬手中的红绸,温声道:“快拜吧。”
虽然中间出现了小小的岔子,两人还是成功拜完了堂,在走回新房的路上,姜菱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脚就像踏不到实地一样。
她心脏狂跳,拿起缠着红布条的如意秤杆时,连手都抖了起来,深呼吸了几次后,她才小心翼翼,挑开了纪行止头顶的喜帕。
喜帕落下后,姜菱对上纪行止漆黑的眼眸,感觉呼吸都要停了。
明明不过两天没见,她却觉得恍若隔世。
纪行止头配金冠,如墨长发整齐地挽在冠中,露出那张玉白的脸庞来。姜菱从没见过纪行止穿亮色的衣裳,也从没见过她化过如此秾丽的妆容,竟不知道,这人也能如此美艳。
眉如远黛,眼若秋水,白净的额上描了红色的花钿,仿若落上了一朵鲜艳的梅花。在她盯着纪行止发呆时,女人抬起凤眸,透过晃动着的金色流苏看向她,轻唤道:“姜菱?”
姜菱猛地回神:“嗯,嗯?”
纪行止无奈:“怎么不动,该喝合卺酒了。”
“啊,是,是。”姜菱慌乱眨了眨眼,坐到床上,拿起一边的酒杯,再次对上纪行止的脸。
纪行止离她很近,垂眸时,那眼尾的红妆更显得她温顺妩媚,当她抬起手臂挽到姜菱肘弯时,似乎连温热的气息都洒到了姜菱手背上。
姜菱脸蛋越来越烫,身体几乎僵住不动,在纪行止奇怪地看向她时,她张了张嘴,干巴巴道:“姐姐,你真好看。”
纪行止挑挑眉:“我知道。”
这熟悉的骄傲语调将她从怔愣中扯了回来,姜菱忍不住一笑,凑过去,和纪行止一起喝下了合卺酒。
如此,就算是礼成了。
姜菱喜不自胜,放下酒杯正要抱上去,门就被敲响了:“你们两个不要太久了,还要出来敬酒呢。”
姜菱顿时皱起眉,有些不满:“为什么还要敬酒?”
“你难道想直接洞房?”纪行止拉着她下来:“外面那么多客人,总该有始有终吧。”
“要是以前,你肯定会说不管他们。”姜菱唉了一声,抬起手,小心去摘她头顶的金冠:“那我帮你拆下来吧,戴着累吗?”
纪行止嗯了声:“脖子有点酸。”
等两人脱下沉重的外袍,拆下金冠与各种珠饰,已是半个时辰后,院子里搭好了饭桌,也摆上了饭菜与酒具,给几位长辈敬好酒后,姜菱便被拥到了今天来参加婚宴的士兵那里,因为来了有二三十人,这院子竟显得拥挤,纪行止看她站在那边笑的开心,便放下心,安稳坐了下来。
周围顿时挤上一群人。
纪六巴巴道:“主子,我的刀有豁口了,我想再买一把铸剑山庄的斩魂刀。”
纪行止大手一挥:“买。”
纪九眨了眨眼,不好意思道:“主子,下面的人的金丝甲也该换了,我想……”
“买。”
纪六倒吸一口冷气:“金丝甲多贵啊,那么多人一人一个,千两黄金就没了,你真是败家。”
“你一把断魂刀就几百金了,还好意思说我。”
纪行止啜了一口酒,看向沉默的纪园:“你没有想要的吗?”
纪园摇头:“没有,我什么都不缺。”
她嗯了声,又问靳瑶:“你呢?”
靳瑶一愣,连连摇头:“我也没有。”
“是吗?”纪行止还有些苦恼,她今晚心情好,决定散一点家财增加喜气:“我雇张百草当你的老师怎么样?”
“喂,”张百草顿时停下筷子:“我都没说愿意呢。”
“每年一千金。”纪行止淡淡道:“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