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能再拖了。”苗苗见过慢的,没见过这么慢的。只有店里挣到钱,老板才会给当师父的苗苗带徒费。
苗苗是继老板之后,最关心徒儿们能否上钟的人。与此同时,她又担心徒弟出师后,抢了自己的饭碗。
晓晓和真真,两人都是新手。
不同的是,晓晓比较温柔,搞不明白的时候,宁轻勿重,她把每次的按摩练习,都当成安抚猫咪那样来训练;真真则不然,不仅长得很爷们,下手时,还总爱和对方较劲儿,看看谁更有力量。
“手指头本来就没多少肉,还专找骨头去硌,咱能不能轻点?”按了两场下来,晓晓都快疯了,真真依旧我行我素,也不像晓晓那样给对方提出改进行意见。
老手不愿给新手当靶子,这种痛只能由晓晓一人来承受。
按师父的话来讲,新手按新手,才能更深刻地体会到——怎么按,才能够不难受。
现在晓晓唯一的想法就是:“怎么着,我才能不受罪。与其让真真蹂躏,还真不如在手机上看些手法视频,自学,更有益于身心健康。”
于是,晓晓对真真找她来练习,百般推脱。在外人看来,晓晓这是开始混日子了啊。
“光看不行呀!你得练。手艺是练出来哒。”苗苗看着吊儿郎当的晓晓,都快无语了。
“不要,太遭罪了。”一想到真真的魔爪,晓晓肉皮都跟着一起疼。
“不准备练习了,那就去考试。”
面对师父下达的指令,晓晓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你不会就是为了蹭一天的这两顿饭吧?”苗苗张大嘴巴,惊愕地盯着晓晓。
晓晓听完,尴尬地笑了,“不会,不会。”
“快点得吧,就差你了。你还笑?”苗苗此刻像一个老妈子,完全没有了当初的傲娇,“别人一天都好几百,你啥都没有,不着急吗?别人三天就出徒了,大姐,你都学五天了,可以了。”
苗苗试探性地说了一嘴,“真真今晚就去考试。”
“真真去考试?”晓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她那钳子一般的爪子,还想去考试?”
如今那个垫底的人,都要去考试了;再加上师父步步紧逼的话语,让那颗脆弱的心,更加无处安放了,“我是不是太笨了,不适合这类技术工种啊?”
“坏了!这真要打退堂鼓啊?她要是真走了,我这些天岂不是白高兴了?”想到这些,苗苗赶忙安抚晓晓,“你不笨。按摩,只要有手,就能学会。”接着,拉起晓晓的手,“先去考完,上钟,能挣钱。技术,以后慢慢练。知道不!”
“可是……”晓晓小声嘟囔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我好想练成您那样之后,再去挣钱啊。”在晓晓看来,达不到师父那样的水准,就算早产儿,可师父偏偏告诉自己,“已经足月了,你可以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