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艾薇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哽咽的。
“但是什么?”他不满,“我可是埃及的王子,你和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的,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艾薇忍不住破涕为笑,“你又不是法老,说起大话来还真是一点都不脸红。”
他歪着头,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你想让我当法老吗?”
这次是艾薇愣住,“几率太小了吧?”第七王子,那至少有六个哥哥在前面,还不算弟弟,被选中的可能性真是微乎其微。
他笑笑,又重复了一次,“关键是,你怎么想。”然后他又顿了顿,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格外认真地看着她,古铜色的肌肤下隐隐现着红色,好像那天在尼罗河畔见到的染透了天际的晚霞,“我换个说法吧,要是我当上了法老,你可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看着他格外严肃的样子,她也不由有些紧张了起来。
“殿下!”
那明快却略带焦急的声音就好象一个巨大的钟声,猛地惊醒了艾薇,她下意识地一推比非图,退后了几步,把头转到另一边去。
那明快却略带焦急的声音就好象一个刺耳的噪音,比非图不由几分恼怒,琥珀色的眸子带着怨气地瞪向声音的主人。
红发的青年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他有要紧的事情要找自己的主人,好不容易寻到了,不由加快脚步前来拜礼,但一直起身来,却看到殿下恼羞几乎成怒的面孔。不就是一个女孩吗?他还第一次见到殿下这个样子。
犹豫间,琥珀色的少年已经开口,“孟图斯,这次又是什么事情?”
孟图斯挠挠自己的红发,看着自己的殿下双手抱在胸前,眸子里写满了不耐,恨不得让他用两句话概括完主要意思就赶紧滚蛋,而他身后站着的那名少女,却是长相颇为奇特……等等,他为什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她?
“孟图斯,说话啊。”第七王子侧移一步,彻底把少女的身影挡住了,他不耐烦地在自己的手臂上敲击着指头——他每次不耐烦的时候总是这样。孟图斯连忙乖乖地收回视线,一板一眼地回答说,“奥帕特(Ipet)节的游行开始了。”
“就这些?”潜台词就是快滚。
孟图斯硬着头皮没走开,“陛下一直没看到您,于是让我来找您,说问卜的时候,您一定要露面。”
听到这句话,艾薇明显地看到比非图的脸沉了一下,本是很饱满的嘴唇抿得薄薄的。他沉吟了一会,然后问,“谁主持圣船首占卜?”孟图斯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什么声音,比非图不由皱眉,有些焦躁地回了一句,“算了,我知道了。”
“什么是奥帕特节?”艾薇走到比非图身侧,轻声地问道。
他垂首看了她一眼,然后无奈地摇摇头,对孟图斯说道,“那好吧,我过去就是了,你就替我对父王说,我去过了。”
他拉着她想要就这么走了,红发的年青人连忙起身跟随在他后面,“但是殿下,如果您不站到各位王子们的队列里的话,陛下可能会担心,”孟图斯是个直肠子,完全不顾及比非图一脸阴云密布,不断地说了下去,“最低限度,请让属下在您的身边,保护您的周全……殿下,您身上的血污是怎么回事?”
孟图斯看出比非图没有受伤,但是依旧担心地问询他的情况,比非图叹了口气,心里不由盘算起如何支开自己这木讷的手下,“这是公牛的血。”
“这样不行,恐怕我需要安排人给您更衣。”孟图斯继续说着,比非图的脸色不由越来越差,一旁的艾薇却适时兴冲冲地晃着他的手,开心地说,“奥帕特节,是很宏伟的祭典吗?一定很好玩吧!”
比非图刚要张口回答,却被孟图斯又一次不识时务地接话过来,“奥帕特节是埃及最重要的节日之一,是阿赫特季的第二个月,每年一次,以来感激伟大的尼罗河女神带给我们广袤的肥沃土地与无限的茵茵生机。节庆将会持续20天左右,今天会看到盛大的游行,已经以载有阿蒙神神像的圣船进行的占卜仪式……你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