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清:“。。。。。。”
“我以为你故意不给我开门。”
安子清友情提示他:“就算我在家也没法开门,单元门的门铃是坏的,摁了也没反应。”
对方就“嗯”了声当回复。
安子清突然又开始焦躁起来,连雨水都降不下去她的火气,何况她解释了那么一长句,看起来就像是对牛弹琴。
“为什么一句话不说就跑过来?”
傅绥从车上直起身来,语气也轻飘,“你没给我联系方式,我怎么和你说?”
安子清彻底没了耐心,“那你就继续待着吧,我看你夹克很防水,再说多淋雨也清凉。”
她踩着雨水掠过他,走到单元门口翻包找钥匙,动作也带着不耐烦。
一只凉凉的手抓住她腕子,声音也有些无力,“安子清。”
“滚开!”安子清眉心蹙着,挥开他的手,“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妹在画室学习我就不说了,你还能跟着找到我家!下一步我给你配把钥匙,直接住我家不就行了?”
“且不说高中那点事,你现在的行为也能构成骚扰,知不知道!”
积压的郁气伴随着吼叫散逸了一半,骂完两句话,安子清虽然还是保留着凶相,然而心率逐渐加速,她怕再有几分钟她就该撑不住了。
傅绥睫毛颤了颤,牵动着眼尾也耷拉下去,“骂完了吗?”
“我就是不要脸。”
“我可以当你的发泄筒。”
“生气了骂骂我也行。”
傅绥浑身湿透地挡住她去路,雨水从他喉结处滑落,“再给我个机会吧。”
楼檐角的雨水哗啦啦落下来,溅在她的脚边,断断续续的声音在她敏感的神经上碾磨。
对于安子清来说,人要是经历过大的苦难,小困难几乎可以当饭吃,可是她仍然低估了傅绥给她添麻烦的能力。
只是一瞬间。
她发现傅绥的眼睛逐渐阖住,身子也摇摇晃晃,安子清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傅绥?”
“傅绥!!”
下一秒,这人猝不及防地倒在她肩上,唇角抿得死紧,安子清慌乱中触到他的额头,除了一层薄薄的雨水,后边的皮肤滚烫。
他碰瓷碰到了她家门口。
“能走吗?”
对方小声地“哼”了一下,勉强能站住。
安子清扶着他进了电梯,下了电梯,然后回到自己家门口,一边扛着人一边还得翻包找钥匙。
傅绥的眼睛睁得很费劲,大多时候都是闭着,身体也逐渐无力。安子清刚把他放到沙发上,他便顺着坐垫躺了下去,面朝着沙发靠背,蜷缩成龙虾状。
安子清站在他后边,两眼愣怔空茫,简直不知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她取来体温枪,在他耳朵上测了一下,38度6。
安子清头一次照顾人,照顾得手忙脚乱,比从前照顾自己都费劲儿。
她费力地扒掉他的夹克,好在里边的衬衫没有湿,只有领口处浸透了一圈水渍。她又没有衣服给他换,只能掀开领子,在底下垫了块干净的毛巾。
他别扭地蜷缩在那里,脚上的皮鞋里边看似暂时没有被雨水浸湿,她便懒得给他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