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棠没否认,神色平静地说道:“既然要好好谈,那就把话说清楚。”
“孙欣桐确实是我之前的一个校友,又恰好是这次的合作方代表。”沈靳屿说:“之前为数不多的几次交集被拿来大肆宣扬,还有人煞费苦心地蹲点抓拍。”
他顿了下,问道:“你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这些人的目的吗?”
季清棠坐在床边,一言不发,嘴角却闪过嘲讽。
沈靳屿看着她平静的脸色,猜不透她的想法,继续剖析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企图来打消她离婚的念头。
“随口就提离婚,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它不止关乎你我,还牵扯着沈季两大集团的利益。”
话落,空气似是凝固了半分钟。
“说完了?”季清棠抬眉,打破宁静,“煞费苦心,蹲点抓拍,你可真会避重就轻。”
她抬起眼帘看他,不紧不慢道:“我倒是挺好奇,你们抱在一起前,都说了什么?你敢说她对你没有想法?还是说成年男女,抱在一起只是酒精作祟,再多喝一点,就直接开房去了?”
沈靳屿皱眉,本不想提这件容易令她误会的事,但此刻不得不去解释,
“她那晚确实说了一些逾越的话,但是我明确表白了我的态度,更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哪儿敢啊?”季清棠冷笑,“利益摆在面前,你可不敢。”
沈靳屿轻叹口气,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问道:“我们之间…就只有利益吗?”
就只有利益吗?
伴随着沈靳屿话音落下,本就安静的房间更显寂静,仿佛连呼吸声都隐约可闻。
季清棠抬眼看他,心跳忽地加快。
某些未名情绪呼之欲出,她不自觉地蜷了蜷手指。
长时间的沉默后。
沈靳屿垂眸,将手从她手背上拿开,视线落在地毯一角,忽然开口道:“给我一个理由。”
季清棠抿紧唇。
“就像当初是各有所需而结婚,现在给我一个你想离婚的理由。”
他的语气是妥协的,“如果离婚不是你的一时气话,你的理由也足够合理——”
良久他才艰难开口,“我同意离婚。”
失落情绪如同一滴浓墨滴入了清水中,迅速冲淡她心底强烈的紧张感。
期待的东西还没浮出水面,就彻底跌入了深渊。
沈靳屿不就是这样吗?
只要合理,只要能说服他,他就能放弃无关紧要的事情。
一瞬间,季清棠似乎明白了问题的关键。
她并不是不信任沈靳屿,只是那些不知何时生出来的期待感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