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往里屋吆喝几声,里屋果然有女子回应一声。
云罗看着白玉箫吃吃的笑,悄悄道:“人家说我们是两口子,你怎麽不否认呢?”
白玉箫也笑了笑道:“你既然不否认,我否认什麽?”
云罗眨眨眼道:“我们现在看起来是不是真像小两口子?”
白玉箫上上下下看了她几眼,微笑道:“像我这么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英俊少年,怎么可能娶你这个村姑做老婆?”
云罗狠狠瞪了他一眼,狠狠道:“你说什么,你敢说老娘是村姑?”
这句话还没说完她自已又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她觉得“老娘”这词实在很新鲜,很有
趣。
她好像很佩服自己怎麽能说得出这种名词来的。
毕竟像她郡主出身,礼仪风范自然都很是注意。
如今不做那郡主,也就没有忌讳,想说什么大可说出来。
白玉箫看着她笑,忍不住也开心了些。
茶铺老爷子正坐在茶铺门边,扭着头看他们,笑道:“看你们笑得这麽亲热,一定是新婚的。”
云罗眨着眼道:“你老人家怎麽知道?”
老爷子叹了口气道:“若是老夫老妻,就笑不出了,譬如说像我这样,我一看见我家那个黄脸婆,简直连哭都哭不出来。”
云罗也笑了,笑着笑着,忽然重重的在白玉箫鼻子上拧了一下。
白玉箫只有干瞪眼,只有自认倒霉。
那老爷子却在替白玉箫打抱不平了,问道:“好好的,你拧他鼻子干什麽?”
男人总是帮着男人说话的。
云罗抿嘴笑道:“我以后也迟早要变成黄脸婆的,不趁现在欺负欺负他,等到那时,就只有让他来欺负我了。”
老爷子哈哈大笑,点头道:“有理,说得有理,想当年我那老太婆生得还标致的时候,
不也是整天拿我当受气包吗?”
他将旱烟袋重重的在凳子脚上敲,瞧着白玉箫笑道:“看来一个男人若想娶个标致的老婆,
就得先受几年气。”
云罗道:“那现在呢?现在你是不是常常拿她当受气包?”
老爷子忽然叹了口气。苦笑道:“现在受气包还是我。”
云罗“噗哧”一笑道:“无论做什麽事,只要做习惯了,也没有什麽了。”
老爷子睬着眼笑道:“是呀,我现在就已渐渐觉得做受气包也蛮有意思的,我那老太姿若
是三天不给我气受,我反而难受。”
白玉箫也忍不住笑了。
老爷子忽又叹了口气道:“现在我只有一件事事情还是不很明白。”
白玉箫问道:“哪件事?”
他也开始搭腔了,因为他忽然也觉得这老爷子很有意思。
老爷子道:“别人都说怕老婆的人会财,但我到现在一大把年纪了,还是穷得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卖茶,这又是为了什么?”
白玉箫笑道:“也许你怕得还不够厉害。”
老爷子道:“要怎么怕才能财呢?我倒真想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