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袍人趁势双臂一张,周身劲气如惊涛骇浪,势不可挡,向外冲去。顿时人影纷飞,长剑齐断。
两只极其威严的石狮子立在朱漆大门口。大门的里面是一个宽阔的庭院,庭院的后面是一个宽阔的大厅,大厅的正中有一把宽大的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穿着中年男子。
这个人体形稍胖,头花白,约莫五十左右。他坐在那把宽大的梨花木椅之上,微微后仰,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面前的霍破元,霍青青和张三丰三人。
“焦副将怎么样了?”
“回将军,属下见二十条黑影掠上城墙后就踪影全无,焦副将等人虽在城墙之上,却都立住不动,目前生死未卜。”
“看来伯颜的黑衣死士来的还不少。悦来香情况如何?”
“黑衣死士行为狂妄,强占神拳门薛万通桌位,以酒作弄一性情刚烈的大汉,又差点致其于死地,令武林豪客深深不满。河北平阳镖局燕正北前去出头,误打误撞之下,伯颜的爪牙身份败露。孩儿走之时,悦来香一片混战。”
那人缓缓站起身来,让人一看就能看出他满面红光,精神矍铄,颇有大将风范。
“福州城虽不是什么京城名都,也不能疏于管制,更不能允许蒙元走狗在城中肆意生事。我6秀夫既管制福州城一天,就有责任保证处处太平。”
6秀夫转口问道:
“你说‘悦来香’武林人物尽数中毒,那是一种什么毒?”
张三丰回道:“孩儿听说此毒唤作‘无味散’,无色无味,中毒者内力渐失,而且越急于运功,内力便失的越快。”
6秀夫哼道:“好一个无味散,神不知鬼不觉。”
一旁的霍青青接道:“将军,那无味散既然无色无味,定然不会让人知晓藏于何处,也不能让人确定是否一直被释放,咱们前去镇乱,岂不也会中毒?”
6秀夫一皱眉头道:“这倒也是,贸然前去绝非良策。破元,你意下如何呢?”
霍破元向前跨了一步,走到6秀夫身前,说道:“江湖之事,就由江湖人解决。将军受命于朝廷,以安邦兴国为己任,此次虽然是伯颜手下杀入,却不宜惊动城里百姓,以免造成惊慌。”
6秀夫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张三丰。
“张道长,你怎么看?”
张三丰道:“将军,霍兄弟所说,我也赞成,眼下虽然元军正围困临安,但是我们若全城戒严,到时城里守军百姓会以为元军杀来,那是城里骚动,可就不好。”
6秀夫点头道:“所以我暗派焦副将带几十名精兵强将直入悦来香,但怕伯颜的黑衣死士武艺高强,应付不来。”
霍青青道:“将军放心,我三人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6秀夫笑道:“有三位江湖绝顶高手,那些黑衣死士还不是手到擒来。”
目送着三人出了门,又自点了点头,转身坐在了那梨花大木椅上。
他斟满了一杯茶,却并没有马上喝下去,而是拿起茶杯凑到了鼻尖嗅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地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皱着虎眉,慢慢地咽下去。
大街上近百名劲装汉子疾奔而来,步伐整齐,个个腰佩钢刀,领头的一人身穿铠甲,右手反握一柄青色剑鞘的长剑,极奔行,披风随风飘舞。两旁的人见来势汹汹,纷纷避让,在一旁议论纷纷,也听不清说些什么。有胆大的,跟随其后,欲去看个热闹。
到了悦来香门口,并没有停下脚步,只见领头人,扬手一挥,所有人紧跟着直奔而入。
那褐袍人震飞铁剑门三人后,如同久雨过后见到初升的太阳一样,很是欢喜。
正欲运功调理,一侧头瞥见白袍人连连败退,而燕正北和百里红就像是两只狂的豹子拼命地围捕白袍人。当下也顾不得调理,身形一起,直掠向白袍人身边。
“是你,齐之然,你来做什么?”
“哼,离展孟,你以为我想来么?要不是你这般落花流水,我早在一旁歇息了。”
“好吧,既然来了,就同我宰了这俩疯狗,欠你一个人情,回头再还你。”
说话的这两人正是白袍人和褐袍人,也就是离展孟和齐之然。那蓝袍人叫秦蓝空,褐袍人叫关恒杨,离展孟与这三人是辽东四怪,资历与武功自然精深,他们被伯颜请出山来对付抗元的武林义士。
此次四人全都出动,又各对强敌,齐之然一战便胜,离展孟不但没胜,反而被追得手足无措,狼狈至极。无论怎么说,面子上都有点不够光彩,他又对自己的武功很是骄傲,很不愿意齐之然前来协助,但眼下若是没有齐之然助其一臂之力,恐怕真的就变成了燕正北和百里红的猎物了,说不定还是一只死翘翘的猎物呢。
心里虽有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也只得说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