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不动声色:“再支持一拄香的时间。我们撤退。”
“是。”司马师把号令传下去,自己却没有离开,“父亲,我听说阎焕独自回来,说阿望居然把抢到的那个季汉公主给丢了?”
“是,丢了。”
“这个笨蛋!”司马师大怒,“亏您一直还总看好他,丢了关凤,拿什么来换回我的弟弟?”司马懿和司马师都曾有过交换人质的想法,一想到司马昭还困在季汉,司马师就气不打一处来。
“胡闹,这怎么能怪阿望呢?”司马懿并不支持司马师。
“不怪他怪谁,眼见得大功告成,却给他又失了手,这算什么嘛,”
“这不算什么,阿望、邓艾和阎焕三人尽力了,也就是了。当日的大局对他不利,我虽然派出邓艾前去接应,可是李严魏延攻占了长城,把他们全阻在季汉和鲜卑人的包围圈里,他们可操作地空间太小,有些失手也情有可原。何况,虽然丢了关凤,阎焕却送来了更好的消息。”
“什么消息?”司马师奇道。
“阿望他们在清水河附近,遇上了汉主地白耳精兵。”
“什么?!”司马师一双酷似司马懿的鹰一样的眼睛明亮起来,“汉主在清水河?”
“不,以我看,他现在该在清水河之西的箕陵。箕陵北*黄河,与沙南隔河而望,北控云中,南望西河,西倚五原,东临定襄,进可入定襄有王平杨任为翼助,退可过黄河有刘豹匈奴为支撑,故他必在箕陵。”
“父亲,我愿带一哨人马,去擒汉主!”
“不,这次,为父要亲自引军前往。”
“可是父亲,此时鲜卑战事未了,我们就算能击杀轲比能,鲜卑人必定要复仇,若是鲜卑人在后面包抄而来,我们如何抵挡?”
司马懿大笑:“儿子,你还不了解鲜卑人。鲜卑人都是狼,每个狼群都有一个头狼,头狼在,狼群就会在头狼的指挥下,乱冲乱杀,扫荡草原。可是头狼一死,必然会发生一场争斗。只要我们不再继续进攻,他们消除了危机,自然会各有打算,那时他们自顾尚且不暇,哪里有时间追我们。你看,头狼这就死了。”
……
战场之下,一阵哗然传来,正是中部鲜卑大人轲比能被暗箭射倒了。
一时间鲜卑人大乱,魏军一拥而前,再一次突破了鲜卑人的阵脚。
王双得势,挥刀突破重围。抢上山来,逼近轲比能。众护卫拼死上前拦阻。王双进得快了,陷入围攻,才挥长刀逼退三四人。却被一人和身扑上。抢入圈内。弯刀激荡。斩在王双身前,王双虽尽力避开。
还是被劈透重甲。腰间浸出血来。王双被这巨力击得身子一斜。不由大怒,反手就是一刀。那人刀被王双身上甲胃咬死,收不回来。急退身时已来不及,正闭目待死。旁边一人扑到他身上,并弯刀横架。王双一声大喝,有如半空中打了一个霹雳,刀××力,将弯刀劈断,接着将架刀之人斜肩带背斩为两断,余势不息,将伤他那人一分为二。
众鲜卑人见王双如此巨力,尽皆变色。此时魏军随着王双冲上山来,直到轲比能大毒之下,鲜卑人纷纷后退,护卫架起轲比能便走。轲比能身中毒箭,半昏半醒,睁不开眼。站起不身。王双眼见功劳到手,哪里肯放,一声大吼,流星锤飞出,正中抱轲比能的那名侍卫头颅,登时打得头骨粉碎,死于当地。一个十几岁的裹着白貂皮的鲜卑少年跳出来,尖叫着护在轲比能身上,鲜卑众人大叫着:“世子!”那是轲比能地小儿子、随在轲比能身边的。
王双毫无同情之心,略不停留,复一刀斩下,在鲜卑人大哗之中,将那鲜卑少年和轲比能斩为四段。可怜轲比能纵横大漠数十年,正在兵强马壮,淮备大有作为之时,却被手下出卖,被司马懿突袭,就这样同自己的小儿子一起命丧沙场。
王双斩了轲比能父子,割了首级转身杀回,鲜卑数百人尽皆落胆,无人能阻。
……
郁筑鞬发疯让士兵冲锋,损失了千余人才冲入山谷,魏军这时已经边战边退了,满山谷中血流成河,火烧后地余烟随风飘散,铁青色的乌云沉沉的压下来,横七竖八地尸体象收割的牧草般杂乱无章的丢在地上。
浓重的血腥味冲天而起,食腐的秃鹰在天空中盘旋,叫得今人毛骨悚然。郁筑鞬并不是个在乎死地人,但是此刻他慌了。
他大声呼叫着:“大人!大人!”
可是回应他是满山痛哭的人群,是被砍倒地大毒,是他看到的是轲比能和世子无头的尸身,他手中弯刀无力的落在地上。
怎么办?该怎么办?大人死了、自己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