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温柔的裴妈妈一反常态,坚定的摇摇头,“不可以错过今年的比赛,大师们看过你的画,都夸你是未来的大师呢!”
“我不要当大师!”裴轻栎“蹭”地一下站起来,突然抬高的声音把裴妈妈吓了一跳,“为什么我要被你们定义?又是谁给我贴上的标签?‘难以掌控的画风’,‘不适合教小孩子’,这些都是谁给我的?”
裴溯静静听着,头一次没有出手干预。
“妈妈,我不喜欢那些比赛,我也没有太大的理想和抱负,我只想做我力所能及的事。”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普通人,社会给他们贴上了碌碌无为的标签,但他们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那些人要用自己的想法去定义别人?”
“妈妈,我成为不了那个可以站在所有人面前接受称赞的人,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对不起让您失望了。”
说完,裴轻栎朝裴妈妈和裴溯鞠了一躬,头也不回的跑上楼。
裴妈妈一脸震惊看着裴轻栎的背影,心里虽有火气,但不愿意对着裴轻栎发泄,只好转移到裴溯头上。
“我就说让你早两年帮小栎规划好毕业之后的事,你为什么等到他毕业之后才开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耽误多少事?”
裴溯:“……”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他心累道:“妈,你就别管那么多了,他现在有人撑腰呢。”
楼上房间里,裴轻栎正在跟给他撑腰的人打电话。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狗急了还跳墙呢。”
蒋颂眠静静听着,一言不发。
“喂,蒋颂眠,你还在不在啊?”
“在,一直在呢。”蒋颂眠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小狗要不要跳墙出来跟我回家?”
“你才是小狗——”裴轻栎听出不对,他站起来走到窗边往下一看,蒋颂眠的车正停在不远处。
“蒋颂眠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刚到。”蒋颂眠降下车窗,精准找到裴轻栎的房间,亮着暖色灯光的房间里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黑影。
裴轻栎着急,整个人几乎要探到窗户外面,“你出院了?你拆线了吗?你的伤还不能自己开车,是司机开车来的吗?”
蒋颂眠一一回答,“偷跑出来的,明天才能拆线,司机开车来的,因为……因为太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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