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问出下一个他最关心的问题,“哎,我老了之后是不是很难看啊?”
蒋颂眠憋不住笑,答道:“是。”
裴轻栎真信了,闷闷不乐躺回床上,摸了摸自己的脸皮。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蒋颂眠半抬起身子,粗糙的手掌沿着裴轻栎奶白的身子摩挲。
裴轻栎不悦地拍开蒋颂眠的手,“要变老了,怎么办?”
蒋颂眠安慰:“不会的,不会变很老的。”
裴轻栎吓得一个机灵翻身起来,“啊?那我能活到多大啊?我不会要英年早逝吧?”
“那倒不至于,好好吃药,能活很久。”
裴轻栎眨着湿漉漉的眼睛看蒋颂眠,“蒋颂眠,你真好。”
蒋颂眠把人拥入怀中,两个人面对面,呼吸交缠,他问:“我哪好了?”
“药厂是因为我才投资的是吗?”
蒋颂眠看着裴轻栎,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是,而且你这么娇气的人,不爱吃药的理由居然是药丸太大吞不下去,所以干脆给你做小颗粒。”
裴轻栎:“……”
“我哪有那么娇气?”
“今天的药吃了吗?”
“……”
蒋颂眠从床上爬起来裴轻栎怕他要拉自己去吃药,赶紧裹着被子往里一缩。
而蒋颂眠没喊他,下楼拿了药,端了热水,递到裴轻栎嘴边。
“虽然胃病不至于死,但你总得吃胖点,刚才做的时候有多硌人你知道吗?”
裴轻栎露出爪牙:“硌人你就别做!我还嫌你硌人呢!”
“我硌人?”蒋颂眠勾起嘴角,意有所指,“我哪里硌人?”
裴轻栎闭嘴,闷闷不乐把药吞了。
等蒋颂眠再上床,裴轻栎又有了新问题。
“蒋颂眠,对于程归,你有没有想过、想过……”
“想过。”蒋颂眠承认,“差点就成功了,那个地下室很偏僻,如果朴贤英一直不招供这件事,程归就会饿死在那里,这也是我没有拦住你去见朴贤英的原因。”
裴轻栎嗫喏几下,不知如何评判这件事,他不知道蒋颂眠的行为是见死不救还是故意为之。
“但我把这件事归结为,命运的既定轨道是无法改变的,我们同在一个轨道中,每个人之间的关系或拉扯或对抗,我做不到让程归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