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爷说的是。”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卓东来说着有趣,面上却没有显出丝毫有趣的神情,他道:
“我都有点迫不及待想看看这条让这么多人忙活了一整晚的狗了。”
这确实是一条极其与众不同的狗,卓东来此前在没见过比这条狗更漂亮的动物了。不足一尺的身子竟充满力感,雪白的绒毛不掺一丝杂色,尽管在众人追捕的情况下依旧如此,也不知它是如何办到的,优雅笔挺的姿势,就算是动物,也一定是里面的贵族,额上竟还有一弯蓝色的新月,爪上清晰可见艳红的纹路,最惑人的还是那双金色的眼睛。这哪是一条狗该有的眼神,傲慢,凌冽,冰冷,不屑。。。。。。。。那些本该出现在人类身上的词,安在它身上竟一点也不违和。它灿白的皮毛在初晨的阳光下粲然生光,傲慢华贵恍若天犬。
卓东来忽然笑的温和,这确实是只了不起的狗,不是因为那华丽漂亮的外表,而是卓东来第一眼就看到的,这分明是份有缺陷的美。
它的左前腿居然似乎被人齐根斩断,但幸而它的跳跃能力很好,几近完美。完好的三条腿矫健有力,总能在人触碰到它雪白的皮毛之前纵身跃开,落地时竟仍能稳如磐石。这对一个人来说尚且不易,但这只狗确实做到了。
豹跟在卓东来后面,虽然习惯性地躬身而立,但一点也不妨碍他将那只形态傲慢的白犬,其每一个干脆利落的腾跃收进眼底,他清晰的看清那似乎游刃有余的动作,仅靠三条腿在杂乱的街道上轻盈跳跃,一路下来,它的毛发没有一丝凌乱,仍旧白胜雪亮如光。眼底的惊讶和赞叹来不及收拾,全落进了卓东来眼里。
“很惊讶?”
闻言,豹下意识埋下头,有些羞愧道:
“是。”
“你觉得羞愧?”
豹面色一僵,他竟被一只畜生怔住了,听到卓东来的问话,他不由埋首更低,道:
“属下失态。”
“为何失态?”卓东来看他一眼,又道:“何必羞愧?”
然后收回眼,霎时与那金色的双眸四目相对,他又笑起来,道:
“有人就算跛着脚也要爬到巅峰去。。。。。。。。。。。”卓东来的口气里似乎有些与以往不同的东西,但豹却没有细想,听到卓东来的话,他沉吟一会儿,道:
“如果有这种人,那一定是极其了不起的人。”
“。。。。。。。。。你说得对。”卓东来的口气忽然变得很愉悦。
豹似乎明白了什么,直起身看着不远处那只雪白的狗,问道:
“卓爷要救下它?”
“救?”卓东来反问,嗤笑一声,道:“不,不用。”
确实不用,起码现在还不到时候。卓东来办事向来如果只能花三分力气,他绝不会多浪费半分,那只白犬尽管“逃”了一夜,但看上去并未露出任何疲态,更甚的是,卓东来还有趣的发现,它眼里连一丝惊惶和恐惧也没有,就是平常动物眼里会有的懵懂和干净也不存一丝,现在似乎只有满满的不耐。
向来对卓东来的话奉若圣旨,听他这么说,豹自然没有异议,两人就这么立在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场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闹剧。
确实是场闹剧,身后的人大张旗鼓,抄家伙扛锄头追的呵嗤呵嗤的直喘,而本该显露狼狈正被追的“小家伙”却是除满眼冷静和隐隐的不耐烦外没有一丝变化,一点没有自己正在被追捕的自觉。
卓东来眼里闪过幽光,唇角一直未散去的笑意更深。
但它毕竟不是人,怎么也想不到“人”是种怎样“卑劣”狡猾的物种。或许是不屑或许是其它,当它软在地上再没丝毫力气站起来的时候,它灿金色的眼眸里才闪过除了不屑和不耐以外的其他情绪,不是恐惧和惊慌,却是愤怒。
“跑啊,你跑啊,小畜生,我看你。。。。。。。。”他呵嗤着喘着气,狞笑着举起手中的榔锤,将要砸下。
那白犬冷冷的看着即将落下的铁块,眼底上过一丝戾气,拼尽全身的力气努力将身子往一旁一侧,却只堪堪避过头部要害,眼看着那还泛着锈迹的铁块就要砸中后腿,只听“锵”一声脆响,那笨重的榔头便飞到一边重重砸在地上。
☆、题目于我如浮云
面对突发的情况,那举着榔头的人还兀自愣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