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渊道:“是啊,如果他当时机灵点,马上找个明白人来看一下,想法子把赢来的阴钞还回去,再多烧些纸钱,把事情做足,事情估计也就过去了,万不该冒冒失失的自己跑回去,他的钱人家拿不走,他却拿了人家的钱,那就等于他欠了人家的钱,这就是与那边结下了因果,擦破那一点皮只是个由头,是有鬼借着这个由头磨他罢了,他认识的那个死人怨气重,跟他又认识,他又自己撞上来,不坑他坑谁?”
秦南一面往盘子里盛菜一面道:“这件事他是有错,但远远罪不致死,更何况他的妻子孙慧,更是无辜到了极点,他本人也悔得肠子都青了,现在他们两个一个在楼下哭,一个在楼上哭,也是怪可怜的。”
乔渊道:“这倒是,但活人跟鬼讲理是讲不通的,而且一个陈年旧账,西区那一片儿也早就规划了,平房啊坟地啊,通通都平了,就算想帮他们出口气也是没法子的。”
秦南把做好的菜摆在餐桌上,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那莫士钊我自从玄灵玉佩碎了,就一直能看见他在走廊里徘徊,永远都是一副满心苦痛的模样,昨晚他们夫妻俩又那样,实在是没法子让人不动侧隐之心,他只是爱喝酒,又不懂阴阳的事,并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错处,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死了,这还不算,他还亲眼看着妻子为他跳了楼,他自己没办法投胎,只能被困在那方寸之地,别说他没有什么大错,就算是有,也早该赎清了。
其实出口气什么的,倒是次要,他们现在只想再见对方一次,只可惜那楼上楼下于我们只是几步路,对他们来说却是一道过不去的天堑,我们能不能有什么法子能安排他们两人见一面呢?”
乔渊道:“那可难办了,地缚灵执念不消,就无法离开束缚之地,可他们的执念就是见面,见不到面,执念就不能消,执念不消,就见不到面,这不是死循环么?”
秦南道:“连你也没有办法么?”
乔渊道:“地缚灵有它的特殊性,这也是世间万物的法则之一,我也是没法子的。”
秦南挂了电话,失望的道:“如果他们的愿望也是想吃个橘子就好了。”
百里青道:“世间万事,皆有定数,还需顺其自然才是。”
秦南把菜什么的往他的碗里夹,点头道:“将军说得对。”
吃过了饭,秦南又接到了乔渊的电话,本以为是因为莫士钊的事或是古墓那边有了什么新动静,不料乔渊说的完全是另外一件事:“秦医生,店里刚接到了一个活计,你要不要来看看?”
秦南道:“什么?”
乔渊道:“我之前不是说过嘛,跟我们这一片儿的警察局长有点联系,之前协助他办过两个案子,刚才他给我打电话,说西区近期的一起杀人案想让我帮帮忙。”
秦南坐直了些道:“杀人案?杀人案的活儿你也接么?”
乔渊道:“这些当然是人民警察的职责,不过有些事情跟阴阳之事沾上了边儿,人家也是活人活用,我去给当个顾问什么的,当然,报酬还是要滴。”
秦南:“……咱们店业务面还挺宽广。”
乔渊道:“那是,全面发展啊,你有空来看看吗?”
秦南道:“也好,正好现在没什么事。”
乔渊道:“那行,这个案子电话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来了我再跟你细说,有你在,对案子肯定是大有帮助。”
秦南无奈的道:“你可别这么说,整个店里,只有我什么都不懂,我去了也是看热闹,根本没有用的。”
乔渊道:“非也非也,劳力者是下乘,你聪明,心思细密,人的头脑才是最厉害的武器,快来吧,我们需要你。”
秦南哭笑不得的挂了电话,对百里青道:“我们去店里一趟。”
百里青点了点头,玄衣墨发的身形丝丝如雾,缓缓消失在了秦南的眼前。
秦南站在原地,对着空气再次在心中感叹:“我家大将军真好看啊……”
他开着车赶到帽夹胡同的时候,天色已经将近傍晚了,乔渊几人都在大厅里坐着,乔渊盘腿坐在桌子上,牢牢的占据着高地,栾静斜靠在椅子里,双脚互相搭着架在桌子上,脚丫子挨着乔渊的身子,一晃一晃的,她这个样子,不禁让秦南到那句“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什么爹爹什么孩儿,乔渊养出来的女儿,跟乔渊的架式简直如出一辙。
后生穿着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蹲在乔渊身边不远处的椅子上,白净的脸上一贯的没什么表情,看着十分瘦小的一只,只有朱崇文和和壁夫夫两人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里,看着像点样子。
乔渊正在跟后生说着基本得不到什么回应的话,抬头看见秦南进门,招手笑道:“秦医生到了,快过来坐。”
秦南跟众人打了招呼,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乔渊双手一拍,道:“好了,人到齐了,现在来说说下面的这个生意。”
他晃了晃手中的手机道:“张局两个小时前给我打电话,说是咱们这片儿出了恶性的连环凶杀案,本来这种案子跟咱们这个营生是没什么关系的,但最近遇害的死者有些特殊的小爱好,在自己的家里装了针孔摄像头,被警方找到,并看到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张局怕引起人心恐慌,已经把视频封起来了,并给我打了电话,希望我们能协助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