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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第1页)

,又是一刀劈向白夜行。王天纵抽出匕首向刀客的右臂击去。刀客也真了得,招式不变的情况下,左掌成指捏住王天纵的匕首。王天纵一喜说:“你该倒霉了”。要知道这匕首可是削铁如泥的宝刃,断刀客不明所以,伸手硬捏,岂不是要倒霉?

他匕首没有停顿,仍向他刺去。刀客左手二指弯曲,猛然觉得寒风侵袭,半截指头被匕首削去。他也当真硬气,未发半声,白夜行向后倒退避过力劈华山的刀势。刀客右手一翻横削王天纵的脖子,王天纵见来势威猛,不敢硬接,一个深蹲,避了过去。断刀将门店的木柱子拦腰砍断。白夜行心说:“哪来的杀手,这样的功夫怎么会屈尊当唐州的杀手”?他斜眼望去见于仁之全神贯注的在斗一对夫妇,地下躺着二十多人。

夫妻二人身穿普通的棉衣,男的约莫三十岁左右年纪,手里拿的是一把杀猪刀。女的约莫二十来岁,用的是计算重量无锤的铁秤。他们二人相互配合,步法平稳,严丝合缝,毫无破绽。于仁之斜眼看着白夜行和王天纵和斗断刀客竟然战不下他。他心里暗付:“这批杀手中功夫都不算低,尤其是这三人,但江湖上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兵刃和武功路子,他们什么来头”?他不断思考着一些传说中的奇人,仍毫无头绪。正在于仁之想的时候,使杀猪刀的男子一刀横削他左肩,女人秤杆点向他胸口。刀来的好快,秤来的迅疾,还未触碰到皮肤,于仁之就感到刚烈的劲风。

他自付神力惊人,罕见敌手,索性不避。双掌一前一后将刀身和秤杆抓在手中。夫妻二人果敢勇决,同时撒手。男子双掌一合夹击于仁之面门,女子陡然转身袭向他后背。于仁之大声说:“来的好”。他扔掉杀猪刀和秤杆,身子侧转脚尖点在石板上如箭般向后飞去。男子没想到他会退的如此巧妙,再收双掌已来不及,一个空翻,踢开女子的手腕,落地时,双掌将石板震裂,女子手腕骨折,向后倒去。于仁之退到白夜行身边,王天纵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于仁之想要说话,刚好迎来断刀客向白夜行前胸的一招。白夜行说:“此人力量很强大”。于仁之也察觉到刀客的劲力不弱,反激起他的斗志。

他平生以力闻名,今日碰到旗鼓相当的高手怎肯轻易放过?断刀迎着白夜行的前胸攻来。于仁之抓起白夜行的身子,将他扔向半空。白夜行空中翻转,安稳落在范退思的身旁。于仁之凝立如山,铁掌伸出,握住断刀。刀客一惊心说:“这人好蛮横”。他用力递出断刀,竟然丝毫无法前进。于仁之真气运转说了一声:“撒手吧”。断刀客握住刀柄回夺,额头汗珠淋漓。于仁之一下未成功躲下他的断刀,也感到意外。他暴喝一声,用力一摔,断刀客的身子腾空和断刀一起飞出。于仁之何等的力道?断刀向前带动,插在屋子的外墙上,深入二尺有余。

断刀客双脚一蹬墙面,右手抽出断刀,墙上砖石碎屑纷纷脱落,他左单掌击向于仁之。于仁之仍然不动,伸出单掌与他相对。‘啪’的一声巨响,断刀客向后面疾退了五六步,嘴角流血,双膝跪倒在地。于仁之转身而动,地面刮起来一阵旋风,夫妇二人和断刀客瞬间被他点中大穴,动弹不得。于仁之冲范退思说:“先生,都办妥了”。范退思冲空中喊道:“我知道你就在附近,现身吧”。

张雷拍拍手说:“精彩,精彩”。白夜行不可思议的说:“竟然是你”?张雷:“不错,是我”。他冲范退思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破绽的”?范退思:“张角的金执事从不出山,除非起兵的那一刻,即便出山别说是在有官兵看守的冀州城,就算是皇宫大院也是金衣不换”。张雷:“要是碰到紧急情况,避人耳目换掉寻常的道袍也是有可能的”。范退思:“你的确用心良苦,但是你还是不了解金执事。这批杀手也确实被人用药隐去气息”。张雷:“我没想到你们会去而复返”。范退思:“有时候危险就是安全,而相对的安全才是极大的危险,我们要是跟你回山外山,恐怕现在已遭埋伏”。于仁之指着断刀客和夫妻冲张雷说:“这三人到底是谁”?张雷:“西凉三友”。

于仁之:“他们是第一次出入江湖吧”?张雷:“要不然怎么会带来如此难得的打斗”?于仁之:“你把别人的生死当做一场戏看”?张雷:“你不觉得很有意思么”?白夜行:“你还想逃走么”?张雷:“我可以不现身,这些人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范退思:“没有这些人,恐怕你一个人难以成事吧”?张雷:“所以你才会活捉他们逼我现身”?范退思:“你刚开始说出街上有杀手,是想让我们相信你没问题,当我说想替你抓出密探时,你却劝我们不要回来。”张雷:“我是想引你们去山外山,然后让这批杀手紧跟其后宰了你们”。

白夜行:“你刚才并没有进来,是如何传递不要让杀手们动手的讯息的”?张雷:“守城的官兵说话的声音是不是很大”?

白夜行:“我明白了”。范退思:“在这大街上发生命案为何一个官差也没来”?于仁之:“不好”。张雷:“现在知道有点晚了,你听”。几人听得脚步铿锵,似有一大队人马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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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威杀冀州

王天纵站在外围,看的最为真切,只见约有六七十人的官兵身着轻甲,手拿短枪,缓慢跑步而来。王天纵说:“来者不善”。于仁之站在范退思、波才、白夜行的前面,双手十字交叉在胸前,盯着张雷。他好像对到来的官兵并不关心,鹰眸不停的扫在倒地的杀手身上,尤其是那对夫妻和使用断刀的汉子。范退思对张雷说:“你的本事不小,在冀州城也能调动官府中人”。张雷:“我知道这是太平教的起源地,你不觉得奇怪,为什么张角不派任何一名弟子前来接应你们”?

范退思:“我也正在想这个问题”。张雷:“不用费心思了,我可以告诉你,因为今天是小年,太平教上下忙着祭灶和过节”。范退思:“所以你才会打算引诱我们到山外山去,然后趁机暗下杀手”。张雷:“没错,只可惜被你歪打正着,突然识破”。范退思:“你今日现身,想必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张雷:“废话,只可惜我的杀手团伤的伤死的死,我要不现身恐怕会全军覆没,就算回去见到主人也是死路一条”。范退思:“其实你大可不必出现”。张雷:“为什么”?范退思:“因为我让于大哥擒住他们也是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激密探露出真面目”。

张雷:“这么说,如果我不出来,反而会相安无事”?范退思:“正是”。张雷气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说:“看来还是我沉不出气啊”。范退思:“或许唐州说的对,我的运气实在不错”。张雷:“你是在炫耀么”?范退思:“没有,我在很认真的发下感慨,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这次真的是误打误中”。张雷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怨毒和悔恨。当他看到官兵们逐渐靠拢时变得高兴起来,他指着于仁之说:“他就是火烧皇宫行刺圣上的匪首,其余的都是从犯,活捉任何一人最低可悬赏百金”。

官兵们的眼神变得狂热,仿佛看到即将到手的财富,纷纷提起短枪向于仁之等人步步紧逼。于仁之对白夜行说:“速战速决”。白夜行:“听大哥吩咐”。范退思对王天纵说:“盯着地上的杀手团”。于仁之:“其他人没事,重点看好最后倒下的三人,如有异动,格杀勿论”。王天纵明白,虽然大部分的杀手被于仁之用重手点中诸身大穴,或被击杀。但那使断刀的汉子和用杀猪刀和秤杆的夫妻功夫很强,难免会冲破穴道,为防止节外生枝。他拿起匕首,向三人走进,双眼紧盯着他们,以免趁机发难。

张雷叉着腰静观战局,他在想办法看能不能让这些杀手复原。虽然绿药儿给了他能让这些人瞬间变强的毒药,但他明白现在还没有机会动手。于仁之说:“先生和波才将军要多加小心”。范退思:“没事,我帮你们观敌略阵”。于仁之:“好”。他撩起来玄衣的前襟,塞入腰带,冲着最前的官兵走去。地上的石板开裂处道道细纹。七八名官名见于仁之如此气势,吓得向后退去。左侧的官兵不明所以,讥笑道说:“就这点胆子还想升官进爵?”他领着五人挺枪便刺。于仁之转身避过短枪的猛招,右臂一夹枪杆,六人用力向后扯,却纹丝未动。

于仁之左掌挥出,一股劲风刮得六人脸色生疼,同时撒开枪柄。于仁之将枪磕在左腿骨上,短枪脆然折断。他左手一扔,六把枪杆袭向前方的五人,枪身透胸而过。右手一扬,五个枪尖穿透刚冲上来的五人的骨。白夜行赞道:“好神力”。他不似于仁之这样勇猛,展开飘忽的步法在七八杆短枪前如走马灯般翻转腾挪。兵士们抖动枪身,刚要斜刺,发现白夜行消失不见。下一刻,他们发现握枪的手被砸断,不住在地上翻滚。于仁之在开战之前就说要以快制快,他如猛虎出山,所到之处,短枪折断,死伤一片。没多时,所来的官兵倒地大半。

张雷大喊:“不要散乱,围成一个圈子堵他们”。官兵们心说:“你说的挺好,你围一个试试”。一个官兵见势不好,心中暗自焦急,他瞅着缝隙,将短枪掷向于仁之的后背。于仁之正和官兵厮杀,猛听得身后破空之声响起。他刚要转身,发现风声消失。白夜行飞起来抓住短枪,顺势击向刚才掷枪的兵士。那人想不到短枪那么快就飞了回来,还没来得及回味,就被他自己所发的短枪穿咽喉而过。

官兵们依法效仿,三十柄短枪向于仁之等人身上飞去。王天纵拾起地上的短枪物舞的密不透风,将范退思和波才护住。于仁之舞动双掌,周围的空气都被他带动起来,短枪纷纷而落。白夜行撑起盾牌,枪尖打在上面如中败絮。于仁之翻身避过头上的短枪,一柄短刀突然向他左肩斩下。王天纵纵身跃到于仁之身前说:“大哥小心”。短刀斜着在王天纵的前胸划过,噗嗤一声划出一条一尺半的伤口,血流如注。于仁之虎吼一声说:“天纵兄弟”,他一手撑着王天纵的后背,一把抓住断刀,真气布满手掌,刀柄抵住断刀客的胸口,断刀深深的陷入他的心口的肌肤!

断刀客双手扶着刀柄想要硬撑,但于仁之的力道何其凶猛,一股如长江水般的真力,将断刀贯穿了断刀客的半个身子!这时,一把杀猪刀横削于仁之的脖子,秤杆挑向白夜行的右臂。于仁之单脚顶在杀猪刀上,抱起王天纵迅若奔雷般向后倒退。使秤杆的女子杆头已到,白夜行翻转护盾,秤杆点在盾面上发出‘呜’的一声闷响。使杀猪刀的男子不理于仁之,刀刃斜劈白夜行的左脸。于仁之将王天纵交给范退思后,左腿前弓,横跨一大步,双掌如排山倒海般,袭击男子的右臂。男子收回攻势,女子秤杆点急忙点向白夜行的咽喉。距离如此之近,白夜行想要飞起,却发现他的周身被女子的招式所笼罩。于仁之想要施救,男子的刀招逼近。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白夜行忽然看到一炳铁剑打落秤杆。女子愣神间被来人一把抓碎后心。男子惨叫一声,杀猪刀舞成一团朝暗算的人周身要害劈去。那人口中念念有词,地下的短枪平地而起,瞬间破了男子的招式,将他成了一个刺猬。白夜行打量此人心说:“竟然是他”。范退思忙双手抱拳说:“张宝兄弟,别来无恙”。张宝:“先处理了唐州的杂碎再说”。张雷看见张宝到此,手中忙抓起一团药物,洒向张宝。张宝吐出一口气,药粉突然变幻风向,反而洒了张雷满脸。张雷感觉脸上似万蚁附身,捂着脸不住地惨叫。

张宝恶狠狠的看着地下的杀手问范退思:“这些都是唐州派来的”?范退思:“不错”。张宝:“缘何不会动了”?于仁之:“被我点中各大穴道”。张宝:“一一解开”。于仁之看看范退思,范退思点头。于仁之走到杀手身边手指频点,十名杀手们如释重负,站起身来。张宝冲杀手们说:“你们来杀我”,杀手们看着张宝不明所以。张宝:“耳朵聋了”?一名夫人装扮的杀手拾起身旁的短刀,劈向张宝。张宝也不躲避,念起符咒,夫人突然七窍流血身形还保持进攻的样式,倒在地上。张宝指着一名汉子说:“下一个”。他双掌击向张宝,张宝双掌出击,十指下扣将那人双手指掰断,然后接连打了他十掌,汉子惨叫声连天,立即殒命。

张宝指着一名青年说:“下一个是你”,青年展开轻功撒腿就跑。张宝也不追赶,待他将要消失在众人眼前时,张宝双脚腾空,如电般追到他前面。青年刚抬起手,就被张宝抓住手臂,他真力一张,青年手臂咯吱乱响,断成六节。张宝举起青年,快步来到场地,将青年人扔在地上。张宝:“你们有本事尽管来杀我,或者有能耐便从我手下逃脱”。余下的杀手们纷纷逃窜,张宝一一击杀,半座城池惨叫声连绵不断。

于仁之小声对范退思说:“他的手段也太残忍了点”。范退思:“张宝就是这样的人,先前在雪地里中了唐州的埋伏,这口恶气一直未出,你没看他留着张雷没杀,是想让张雷看到杀手们的惨状”。?于仁之:“可怜这密探,人世间最大的折磨也在于此”。范退思:“我猜他会放张雷走”。于仁之:“是向唐州示威么”?范退思:“嗯,也是警告”。果然,张宝铁剑横削把张雷的双手筋挑断,只给张雷服了半月的解药。他笑着对张雷说:“回去告诉唐州和那个会用毒药的贱女人,总有一天我要让他们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滋味,你就是个例子,还有,要是他们敢对马元义和马向还有他们的家眷怎么样,我会把他们的灵魂封进地狱深渊,永世不得超生。战马就在不远处,给我滚回你的洛阳城”。

张雷内心不住的颤栗,他不敢回答,睁开勉强能见一点光亮的双眼,跨上战马向城外冲去。张宝站在原地哈哈大笑说:“痛快,真痛快”。他看波才在范退思旁边就问:“波才将军,你还好吧”?波才动动嘴唇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说:“好”。范退思躬身说:“兄弟,听张雷说今日教众举行祭祀,你怎么会有空冀州”?张宝:“这冀州城内本教的信徒遍布不少,没有资格参加祭祀的就在家中跪拜张角大哥的画像。一名弟子听到变故,冒死出城禀报,我刚好在洞口巡视,就一人赶了过来”。

白夜行:“多谢救命之恩”。张宝:“哪的话,此地不宜久留,我看天纵也受了伤,有什么话回总教再说”。范退思:“这些尸体”?张宝:“哦,这个好办”。他取出黄道符,大袖一挥,口中真言微动。道符在空中燃烧,火点落在官兵的身上,顷刻间杀手和官兵的化为灰烬。范退思:“兄弟的法术精进不少”。张宝:“比起大哥还差的太多,我们走吧”。

张宝在前引领,于仁之扶着王天纵,白夜行搀扶着波才,范退思跟在他们身后向山外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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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风中追风

范退思和波才边走边对话,波才:“先生猜测马元义大哥他们三日后必来”?范退思:“唐州心思极重,还没有到最紧要的关头,他不会那么早摊牌”。波才:“估计他也想不到张老夫人会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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