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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
“徐淮。”
徐淮在听到那“前男友”三个字的时候心底已经咯噔了一声,又在听见自己名字,以及某些关键性的词被对方念出来后,竟不知为何生出了些许的心虚。
周围的温度似乎再度下降,明明是在庙内,感受到的寒意却比先前在山中要更甚。徐淮被冷得再度发起颤来,喉咙内艰难挤出一个气音:“我……”
他的大脑内还没完全消化完“这辈子谈的第一个对象是只鬼”这件事。一时间没想到这事要怎么应对,该怎么说。
只是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的。
徐淮:“你都听见了?”
“……”
沉默是比“嗯”更为肯定的回答。
徐淮一开口,就知道还不如不说。
这话和承认了“对,就是聊的很开心,之前说的都是大实话”没区别。甚至像晚八点档的情感电视剧里出轨渣男被发现后对自己对象说的话。
没有半点光亮的庙内突然变得可视起来,分明没有找到任何光源,但徐淮就是能够将身侧的一块区域看清。
徐淮眼角余光瞥见一什么东西在晃,微微侧头,就看见几缕黑色的火焰飘荡在半空,正好将他围了起来。
那个不就是他和谢景在医院时突然从病房内蹿出去,追着魂体吞噬,完了又过来莫名其妙舔了他一口的火焰?
徐淮愣愣回过头,对上了谢景那双黑沉的眼。
身后那人像是气狠了,说话声一声比一声低哑:“你不觉得你穿着我的外套,烤着用我供桌升的火,站在我的庙里避风,说‘我们之间没有除主雇以外的关系’很苍白吗。”
谢景话中的信息将好不容易能够正常思考的大脑再度弄宕机。
也难怪会在记忆中看见那个和谢景近乎一样,待在城九山内的男人。
哪是近乎一样,那就是谢景。
徐淮看着谢景的眸色又下沉了几分,蹙着眉,也没再开口,像是在安静等待着一个答案。
徐淮嘴唇开了又合。
徐淮想说:你先前听到的那些是假的,所有的话都只是在骗我自己。目的是在临死之前让自己不要那么不甘心的死。
却又在想起谢景并不是他所认为的那个雇主后,又沉默了下来。
“……”
什么也不该说的,徐淮想。
可能宋敛舟也没想到自己随便在“试卷”上填了两句就巧合蒙对了寻常看来最不可能的答案——
他和一只鬼谈上了。
徐淮觉得爱能跨越距离这件事不会假,但为爱跨越物种这件事不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