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去年金科榜上的那位状元郎柳尚清么,听说是位出身寒门的才子,天赋卓绝,很早就拜入程阁老门下,是程老的关门弟子,年纪轻轻就已官至四品,得徐首辅重用,前途不可限量啊!”
“郎独绝色,如此样貌,不当探花可惜了。”霁明柔打趣着。
听说每次殿试的探花郎都是前三甲里
面长相最为出色的,这人长成这样就算了,文采还是最好的,当真是气煞人也。
崔挽迎摇摇手中的扇子,挑眉笑着,“谁说不是呢。”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注意力都在那“貌美”的状元郎身上,完全忘记了了此行的目的是与陈家独子相看来着。
大燕风气是开放,对男女之事也很是宽容,未婚相看的男女一同出游交谈都是使得的。
但霁明柔明显没有下去和陈晖说上几句话的意思,两人聊了会美男子,端坐片刻就回去寻谢夫人了。
崔挽迎和谢夫人的意思是走个过场,今日就当游玩了。
真让大房和此等人家结亲,谢夫人自认丢不起这个脸,她身为长房主母,也是霁明柔名义上的嫡母,岂能自己下自己的颜面。
也就是谢老夫人出身微末见识短浅,才能办出此等事,谢老夫人身为谢夫人正经的婆母,孝道压在头上,而且她又早早答应了陈家相看一事,无奈之下,谢夫人才勉强出来一遭,全了婆母的脸面。
崔挽迎是应承过崔家堂哥那边,要帮三堂哥和郡主牵线的,今日陪郡主相看,她就又想起这事来,准备安排上个日程。
哪知这心里想什么就来什么,她与郡主路过无人经过的假山时,竟意外遇见了崔远舟。
此时的崔远舟正端端正正的站在假山的石子路边,腰上别着长刀,身上是不显眼的便服。
“三堂兄,你怎么在此?”崔挽迎拉着霁明柔上前,惊喜的问。
霁明柔本觉得此时不是什么搭话的时机,但长嫂很是热情,也只能无奈跟了上来。
那面容冷峻的武将身姿挺拔地立在那里,不言不语,想到长嫂曾说过崔家堂兄种种,此时也有些好奇。
崔远舟没想到在这里见着堂妹,惊讶了一瞬,随即又看见堂妹身后的那女子。
几年不见,当初娇蛮活泼的公主不似从前,她已非二八年华,不再青涩。
年过二十的她收敛起锋芒的模样透露出恣意的雍容娇艳,身姿袅袅,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崔远舟抱拳点头行礼,“见过郡主。”
不是对同族堂妹,而是她身后的霁明柔。
崔挽迎的脚步顿住,暗自朝着崔远舟瞪了瞪眼,好家伙,居然直接把自己给无视了。
霁明柔同样客气,屈身还礼。
抬眸看向崔远舟那掩饰不住炽烈的黑眸,她眉眼含笑,“崔将军有礼了。”
崔挽迎:“三堂兄怎在此?是伴家中女眷而来?”她记得三堂兄的母亲经常来这里上香祈福。
崔远舟言语略微僵硬,想到假山上亭子里的两位,静默一瞬,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