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思潇洒的点燃一棵香烟,脸上沾满了泥土,站在他身后的是不到一百名同样脸上沾满泥土与各种赃物的士兵。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们这支‘伪满军队’一直呆在这附近,每天派出几名士兵前去观察前言战况,以便做出相应的对策。
他们所需要做的是尽一切努力,不要让战争停止,希望可以给后方争取到更多的时间,一个月来他们损失了十多名战士,但他们的尸体却无法被带回锦西,当初选择了这支华夏最神秘的部队,他们就已经做好了这种准备。
徐三思和战友们一起刚刚埋下了一位牺牲的战友,然后徐三思拿出身上的地图,在这名战士的埋葬地点上画了个圈,将其的名字写在地图上,这已经是地图上的第十一个名字了。最后又在那与其他没有任何差别的坟头上做了个标记,以方便未来可以准确的找到这名士兵。
“兄弟,哥几个就要走了,你自己在这也别觉得太孤独,真要是耐不住寂寞的话,你就多走两步,小高就在你西边不到十公里的地方等着你呢。”徐三思将手中的那颗香烟插在了坟头上,特种部队人虽少,但士兵们之间的战友情却是最为深刻的。
他们无时无刻不处在黑暗之中,无时无刻不面临着危险,他们不像是其他的部队,背后可以有数万大军可以依靠,远离主力部队的他们,只有自己身边的这些战友可以依靠。原本在执行这个任务以前,由于大家都是各部队的jīng锐,相互之间也难免会服气对方,但是经历了这场永远不会被记入史册的战斗之后,他们形成了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凝聚力。
平rì里或许你会看到他们之间相互斗嘴吵架,哪怕是单挑的局面,但你若是在这个时候上前去挑衅他们的话,迎接你的肯定是他们两个人的进攻,等打败了你以后,他们会继续干着原先正在做的事情。
“行了兄弟,军座已经下令了,要咱们弟兄们回去,哥几个不能在这里陪你了,不过你放心,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回家了,到时候我亲自来接你们,这么大片土地上只有你们十几个兄弟留在了这里,以后你们十几个可得抱成团,遇见大批小鬼子的时候别逞能,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等以后咱们弟兄几个都来了的时候,咱们在一块狠狠的收拾小鬼子。”徐三思抹了把脸上的泪水,不忍的说道。
这是由他亲自缔造的部队,他清楚部队里每一位战士的xìng格,也清楚每一位战士的背景,同时他也对每一位战士都有着不同的情感,虽然他很希望这些弟兄们可以一直就这么活下去,但这是战争,既然是战争那就必须要死人,今天是你死,明天或许就轮到他,后天就会轮到我,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趁还活着的时候多杀几个小鬼子。
苏道于昨天晚上命令这支深入敌后的部队开始撤离,这里的战场形势已经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九十九军也有把握应对接下来的战争,对于已经有了根据地以及补充兵员的九十九军来说,苏联红军这个盟友似乎显的不是那么的重要了。
而且根据这一个多月的战争可以大致的判断出,苏联红军并非想象的那么强大,截止目前为止关东军方面大约损失了一万五千人左右,而苏联红军方面的损失要大于关东军,已经达到了两万人之多。
至于后世那被吹嘘成神话般的诺门坎之战,根本没有让人信服的条件,或许有人会提到后期百万苏联红军进入东北,数周大破关东军,当然,后期这件事这绝对是真的,但请不要忘记,现在的苏联红军,战斗力依然低下,而关东军由于还没有将大批的兵力抽调到关内和太平洋战场,所以此时关东军部队的战斗力是高于苏联红军的。
而后期进入东北的百万苏联红军基本都是从西部战场下来的老兵,跟德国人打惯了再来跟rì本人的一些杂牌师团打,胜利自然不在话下。后期关东军的实力远不如从前,原因就在于大本营把关东军jīng锐都调到了太平洋战场。
就在徐三思和野狼率领着部队返回锦西的同时,远在数千里之外河南,上百名士兵身着邮政投递员服装,从一辆辆卡车上卸下一辆辆的自行车,每一个人从长官那里领取一个地方的信件之后,各自拿着地图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出发,与此同时,同样的一幕还出现在山东、江苏、安徽等地。
“您好大爷,请问韩世成家是在这个村子里吗?”宋文骑了半天的自行车,终于来到了地图上所说的这个村子,但在这没有路标没有村牌的年代下,他只能停下来问一下当地的百姓。
上百名送信的邮递员全都由九十九军军部jǐng卫部队的士兵以及一部分宪兵组成,而此时他们每一个人的自行车上,都携带有巨额现金,当然了,既然选派这些人出来送信,苏道自然有他的理由,而且也有把握控制住这些士兵不会携款而逃。
“是啊,我是他的二伯,小伙子,世成来信了吗?”这个被宋文称之为大爷的老人却只有不到五十岁的年纪,由于常年辛苦劳作,加上吃不饱穿不暖的,所以表面上看起来差不多有六十多岁左右的样子。
“请问您叫什么名字?韩世成的父亲叫什么名字?韩世成有多少个叔伯姑婶?”听闻是自己送信对象的家里人,宋文不禁暗暗有了些防备,面对巨额的抚恤金,他必须要交给阵亡将士们的直亲,若是这些钱被人给骗走的话,他无法面对那些阵亡的将士。
“我叫韩二田,世成的父亲叫韩三田,上面还有个韩大田,以及一个姑姑韩淑珍,世成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叫韩世忠,妹妹韩平芬,直亲就这么几个。”韩二田想也没想的直接把自家人的名字以及关系给讲了出来。
“大爷,我们这里有规定,信件必须交给指定的人,您能带我去韩世成家吗?”宋文看了下信封背面的几个名字,都跟韩二田说的对上了号,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是找到第一个送信的对象了,不过这封信还是得交给他的父母,或者弟弟妹妹。
韩二田笑着应了声,然后就带着宋文前往韩世成的家,作为一个没文化的人,现在又不是农忙时期,而韩世成一家子自从韩世成当兵了以后,rì子也渐渐的好过了些,弟弟韩世忠也被家里商量着给送到县城去读书了,这会差不多也该放学了,所以韩二田才会站在这里等着韩世忠,没想到却是等来了自己大侄子的消息。
进入韩世成的家,宋文并没有太多的感慨,这个家与现在华夏大多数平民没有什么区别,两间土坯房一个院子,破败的大门共同组成了一个家。刚一进入院子,宋文便听到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进入屋内一看这才看清楚,一个同样看起来年迈的老汉躺在床上不断的咳嗽着,旁边还有一个十六七的姑娘端着碗药在旁边费尽心思的想着如何让自己的父亲喝下去。
韩二田解释说韩世成的父亲两个月前感染了风寒,无论怎么治病吃药这病就是不好,而且现在的情况也越来越糟糕,就连下地走路也必须得有人搀扶着。而得之韩世成来信了之后,韩三田也强行拖着身体坐了起来,对于这个已经离家大半年的儿子他很是想念,特别是在他病了的这段rì子里,每天都在想念着自己的大儿子。
由于屋里没有一个识字的,所以众人委托宋文帮忙念下信,送信的一般都认识字,于心不忍的宋文缓慢的拆开了信件,对着一个病重的老人家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告诉他们信上说韩世成在部队很好,体重又涨了多少斤等等。
之后宋文将韩世成的二伯以及妹妹拉到了屋子外面,然后亲自将信件上的真实内容给念了出来。
“尊敬的韩三田先生,首先我代表华夏陆军向您表示感谢,感谢您为华夏陆军培养了一名如此优秀的战士,韩世成在战场上表现的很勇敢,曾经三次救下过自己的战友,是一名令我很尊重的士兵,但是现在我只能很遗憾的通知您,您的儿子韩世成在民国二十七年九月二十二rì,于锦西战役北线战场不幸阵亡于关东军的毒气战中,我们表示向您抱歉。
因为毒气扩散等原因,无法将您儿子的遗体运送回乡,但我们会在抗战胜利那一天在锦西举行追悼仪式,届时会邀请您来参加。同时我们会在经济上给予您和您的家庭一定的补助,韩世成入伍七个月,按照九十九军的新规定,您儿子的军饷应为每月三十元,抚恤金应该是七个月军饷总和的五倍,所以部队应支付于您一千零五十元的抚恤金。最后请您保留这封阵亡通知书,五年以内部队rì后福利变动,可凭此通知书到九十九军军部办理最新的福利待遇。您儿子的指挥官,九十九军766师师长刘三炮少将。”
当宋文念完这一封阵亡通知书的时候,韩世成的妹妹已经成为了一个泪人,而韩世成的弟弟韩世忠,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不远处,此刻这个消息对于这个家庭来说,意味着巨大的灾难,他们丧失了唯一的劳动力,丧失了一名亲人。
宋文将装有抚恤金的信封交给他们之后,有好生安慰了一番,然后便前往同村的另外一户人家,这个不大的村子有三名阵亡士兵,可以想象的到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这三个家庭的生活将会是多么的困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