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风过,吹破水面,鄢祝融脸色微变。
溶月瞥他一眼,看向眼前的花蓝,声音淡的无痕;“皇上还年轻,这天下何其广阔,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言行此处,鄢祝融一脸沉色,果断的声音兀自打断她:“朕有事,先回瑞景轩。”
溶月错愕,不待她回应,皇帝已转身急去,煞是仓促。看着他的背影、很快没入树木尽头,她松口气,跟叹息似像非像。
溶月扫视周遭,旷野的角落,只剩风穿浓翠。她抬头看看正午的蓝天白云,悠步回了春晖堂,简单吃了碗燕窝粥、上床午觉。
鄢祝融在瑞景轩没有消息传来,溶月轻松到了晚上。她拿不准皇帝来与不来,在比例各半的猜测中,她此地无银般早早蒙被装睡。
在待寐的须臾,溶月莽想,感情的起始,往往不过一个点线,至于是否能连成线段,缀满句子,抑或中途变故、折断而亡,不过都由因缘际会。纵使希望蓬蓬,但若能推算结果,何必硬是不肯歇止,累人累己。
衡量至此,溶月苦恼,如此的眉批能渗透她的字里行间,坚了她的立场,却无法干涉对方的疆域,皇帝的取舍从来都不以她为先。
意念模糊,困倦袭来。
溶月的睡梦被一具发热的身体颠簸,她睡眼惺忪,眯了眼缝瞧了皇帝一眼,就继续阖眼跌沉下去。
鄢祝融盯着眼前风光霁月的一张脸,强压下心头时而要冲出的燥恼,他心里不停的自语,镇定一点,冷静一点,别再发火!
他抱了她在怀里,心里再作暗想,皇后说那些话,不过是耿耿于怀过去自己的冷淡,女人都小气,何况他之前确是过了……且还做了不可挽回的错事。
凡此种种,他都应该低低头,抬抬她的骄傲。
如此想着,鄢祝融埋了半日的燥火就瞬间灭去,继而升起柔水的波涌,漫漫都是心软的满溢。他脑中滑过一抹坚定的宣言,怎么能让个女人气的失去分寸。
念起,鄢祝融的热就由内至外,他把自己最后的迟疑投降朝思暮想。他俯身亲向她,嘴角轻轻诉说;“都过去了!都不管了!”
***……***……***
【本章结束】
☆、第142章 可说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出了些意外,回家已是凌晨。
明天送家中男主人离境,清净下的日子应可好好写文。
感受袭扰,溶月睡意朦胧,下意识地推搡身上的人,含含糊糊地嘟囔;
“下去……我在不方便。”
软香温玉,心猿意马让鄢祝融热念丛生,他闻得皇后嘤咛,索吻的动作不由一顿,伸进衣襟里的手、犹豫着滑向她的亵裤。
摸到败兴的阻隔,他顿时气泄,感觉到绷着的身体,鄢祝融多少不甘、把犹在潜眠的人搂紧怀里,抚弄着搓揉。
皇后胸口的皮肤很快在暗光下显出绮丽的绯色,鄢祝融目光渐沉,忍不住吮她脖颈浅吸,溶月意识微醒,蹙着弯眉挥手驱抗。
鄢祝融自知此时亲她没有必要,可也没比亲近她更重要的事可做。他接过她疲软的手腕,把纤细的手指包在掌心,微动的嘴唇徘徊她耳畔。
“好了好了,睡了睡了。”
极低的叠音是搭于心跳最好的催眠剂,溶月的初醒折道潜入黑沉,什么都不能再觉的空白,把什么都不能留下。
鄢祝融看她眉宇展淡,鼻翼擦着自己的脸浅浅的吞息,他吁口气翻身躺到一旁,睁大了眼睛看着床顶的凤尾,这一年来的记忆纷呈跃入脑海,快乐和痛苦大片的交相辉映,陌生而强烈的感觉线条,轮廓分明的矗成记忆,占去他大多的光阴,累累挂在生命的树上。
回想宛若浩瀚的汪洋,让鄢祝融的思绪上下起伏的飘零,关于情知的体验,关于感受的真相。他知,皇后是一切烦恼的根源;他也知,吻着她抱着她便能忘记种种的烦恼。
这无解的矛盾,于女人予他,让皇后豁然成了独一无二的存在。
在皇后之前,鄢祝融想,他之于情,是太稚嫩的的雏鸟。就是连那骄傲,也是自诩的假装拈花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