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入魔,有人在她伤口处撒了魔道之人的血,所幸入魔不深,她心地又澄澈,还来得驱除。
芳准紧紧按住她,毫不留情地将仙力送入她额头里,只觉她在掌下不停地扭曲蠕动,两手乱抓,帐子都被她撕烂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只是哭,没有声音的哭,眼泪沁在他掌心,湿淋淋的,睫毛擦刮在上面,痒得令人发麻。
因着半边脸被他手掌盖住,他只能见到她不停开合的嘴唇,像是要说话,却说不出来。
芳准在她喉咙上一摸,立即了然:有人对她下了禁言咒,十二个时辰之内说不了话。
他替她解开法术,贴着耳朵低声道:“胡砂,能听见我的声音吗?对我说话,随便说点什么。”
她在他手底下动也不动,还在哭,隔了半晌,才哽咽道:“师父……师父你把我杀了吧!我疼得受不了了……”
芳准摸了摸她的头顶:“乖,再忍忍。马上就好。”
因着下面还要放出更多仙力,他紧紧压制住她,手掌按的地方只觉柔软娇|嫩,他不由微微分神,低头去看。
月亮攀上了枝头,将屋内照的雪亮,胡砂先前一番剧烈挣扎,将抹胸的带子也挣断了,花朵般的胸|脯就这样呈现在他眼前。肌|肤像珍珠一样,在月光下看来令人忍不住要摸一摸,亲一亲。
芳准心中禁不住怦然而动,急忙扯了被褥将她的身体罩住,不敢多看。
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不可有一丝一毫的分神。他一手捧住她的脑袋,一手将最后的仙力输送去她颅中。
胡砂浑身都因为痛楚而蜷缩起来,忽而尖声大叫,没命的叫。
她只觉疼,说不出哪里疼,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五脏六腑都被放在铁板上烤炙,翻来覆去,偏又死不掉。
晕眩中觉得有人将她紧紧抱住,跟着两片温润的嘴唇用力吻在她唇上,辗转反复,生涩却又炽热,尖叫声一下子就断开了。她张口便去咬,只觉咬住什么东西才行,否则她会痛得发疯。
一只手紧紧捏住她的下颌,令她不能咬合,紧跟着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口中,滑腻灵活的,卷住她的舌头,细细摩挲。最后张口在她嘴唇上轻轻一咬,发出类似叹息的声音:“胡砂……”
天旋地转,痛楚的感觉渐渐消失,她脸上有水汩汩而出,带着腥气。
是血。
芳准撑起身体,看着她半边脸突然涌出大片的鲜血,颜色红中带黑。他急忙伸手一抹,将那魔血尽数吸在掌心,再去看胡砂,才发现她那半边脸上有些许擦伤,可能是摔倒的时候弄的,凤仪将自己的血抹在里面,诱她入魔。
他施法将她面上的擦伤治好,再检查一遍,确定她身上不再有任何伤势,这才下床,将手上的血迹洗干净。
回头再看,胡砂已经累极,沉沉睡死过去,露出半截晶莹的肩膀在外面,坟起的可爱胸|脯也能看得清晰。
芳准屏住呼吸,坐在床边,抬手抓住被褥,不知是要拉下来,还是遮回去。
大抵是经过一番残酷的天神交战,他终于选择将被子掖紧,整理好帐子,将她好生罩住,这才踱步到门外。
彼时月上中天,四下里亮若白昼。门前不远有潺潺流水声,溪水内五色神光璀璨斑斓,在夜色中闪烁。
五色涧,他此行的目的,终于等到神光放出的日子。
可他的心思此刻却全然不在那里。
他抬手,在唇上轻轻抹了一下,像是还眷恋着某种温软粉|嫩的滋味。
像醉了一样。
***
夭桃似火
天刚亮,胡砂就醒了,入目却是陌生的帐顶房间。
床头传来呜呜的哭声,她吃力地转头,就见小乖趴在床前,眼里全是豆大的泪水,凄凄惨惨地看着自己,好像她马上就要死掉似的。
胡砂被它哭得无可奈何,只得抬手摸摸它的脑袋:“小乖,我还没死,你别这样哭。对了,这是什么地方?”
小乖使劲摇头,就是不肯说话。记得他们刚搬出去那年,某个夏天的夜晚,她清楚地听见小乖叫师父和大师兄,可惜后来就再也不肯开口,连芳准去逗它也不行。
胡砂只得自己坐起,浑身上下像虚脱了一般,半点力气都使不出。
门口传来一号丫头老气横秋的声音:“你别乱动,昨天花了一晚上给你疗伤呢,刚把魔血洗净都是这样,要过三天才能恢复。快躺回去。”
说着她就冲进来,把胡砂粗鲁地推倒在床上,用被子把她牢牢盖住。
胡砂努力从被子里把脑袋探出来,奇道:“魔血?什么魔血?”
“你都不记得啦?”一号丫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那个入了魔道的人用自己的血来玷污你,芳准花了一晚上帮你洗净,你叫得和杀猪似的,怎么才过几个时辰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