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白茫茫一片,脚下的积雪没过了雪地靴,寒冷的风调皮地透过领口钻进外套下,冻得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说话都冒着白气。
如阮月所言,那个药真的很管用,岑锦星已经差不多恢复了精神,哪怕刚乘过船头也不觉得晕了,便立马提出要拿回自己的包。
“……阮老师,我已经没事了,那个包我自己来背吧,这里情况不明,您还是多保存体力。”
阮月没立即给她,而是同她确认道:“真的没事了?”
岑锦星点头如捣蒜,“真的!”
“嗯。”阮月应是应了,但还是没抬手,反倒四下看了眼,用空着的那只手指向远处一片被积雪覆盖的小树林,“那儿风小,我们把物资分一下再上路。”
岑锦星没办法只能答应,乖乖地跟上阮月的脚步。
随意找了根树枝拨开地上薄薄一层白雪,阮月这才放下两个背包开始往外面拿东西,准备清点一下包内有些什么。
岑锦星立马蹲在旁边伸手帮忙。
六瓶……不对,七瓶矿泉水,六包压缩饼干,一大袋牛肉干和士力架,其他的净水片、手电筒、便携式水袋、匕首、防风打火机等户外必需品都是双份的,帐篷却只有一个,但有两个睡袋。
清点完毕后,阮月没再说要帮着岑锦星多背一点,而是把重复的物资分别放进两个登山包里,只是把多出来的水给了岑锦星,帐篷袋则是扣在了自己的包上。
似乎是怕你来我往的推却,她直接道:“未免我们因为意外分开,相同的物资我们一人一份,你力气没我大,帐篷暂时由我背着,没问题的话我们出发吧,尽量找找导演所说的钥匙。”
岑锦星默默拎了下包,终是没说出“还是我来吧”这种话,顺从地应下了。
阮月眉眼放松了些许,浅声道:“把护目镜戴好,这里四处是雪,看久了会得雪盲症。”
“阮老师,您知道的好多啊。”岑锦星真心实意地感叹,依言戴好了包里的护目镜。
镜片带着颜色,戴上后视线变得不再那么清晰,也将双眸完全遮挡在镜片之后,让人看不见了。
这时她才敢泄露出一点点,对偶像的崇拜,以及能亲身接触的欢喜。
她真的很喜欢阮月,撇开会令自己处境变得更难这件事以外,她觉得能来参加这个综艺,是自她十岁那年后最幸运的事。
她一遍遍观摩她的电影,学习她的演技;
看过她所有的采访,知道她任何表露于人前的喜好;
甚至通过放在微博上一首手写给所有影迷的歌词,将她的笔迹学会了三分,到七分,最终近乎一模一样。
世界上的确不会有两片相同的叶子,更不会有没由来相似的字。
褪去这两年来惯性的伪装,能得到阮月的特别对待,就算不明缘由,哪怕隔天就会退圈,也值了。
“喜欢演戏吗?”阮月没回应岑锦星的话,突兀地问道。
岑锦星怔怔地瞄向那张同样被遮住大半的脸,莫名觉得阮月所指的并非业务上的喜欢与否。
也是,以阮月在圈中的地位与造诣,没人能在她面前演聊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