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缓的音乐声在耳边轻轻响起,让整个人的心都静了下来,慵懒又温柔的女声像是爱人深情的低语。
“我很喜欢这首歌。”岑锦星的嗓音也变得很轻,她的目光停在掌心那暖黄色的阳光上,手指微微蜷起,还是第一次和阮月吐露心声,“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听这首歌,它让我觉得这个世界都是温暖的。”
“不过如果心情好的话,就会更开心了。”
阮月眼睫轻颤,置于毛毯下的指间都开始发热,烫得她不自觉地曲起了五指。
是她的歌。
一首作于十年前的歌。
她悄然呼出一口气,闭上双眼隐去其中复杂的情绪,嘴角却勾起一点点欣慰的笑意。
岑锦星不敢去看她的反应,只是低下头盯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那四个字——《年复一年》。
“冬雪降临之时,转眼又划过一年。
窗外鞭炮齐鸣,是谁家喜度新年。
耳畔欢声笑语,而我却在挂念你。
想你是在何处,像倦鸟并未知还。
异乡人情冷暖,又是否安然静好。
不敢四下打听,问不出那声好吗。
………
来年初雪又降,我待你年复一年。”
歌曲自动切换成了下一首,阮月这才听见身旁变得平缓的呼吸声。
她偏过头注视着那张恬静的容颜,脸上的神情比她的歌声还要温柔,动作极轻地替睡着了的岑锦星将毯子向上拉了些,又顺手把耳机给取了下来,戴进了自己另一只耳朵里,重新调回刚才那首歌。
比现在更为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攥紧了手中的小方盒,也闭上了眼睛。
她想,今年她心中那场雪不会再下了。
飞机比上次航行了更长的时间,抵达机场时天都已经完全黑了,一辆小巴照旧停在了离飞机不远的地方,接到人后司机迅速关门发车踩油门一气呵成。
起初车还算平稳,越到后面就越颠簸,抖得车里的人都面如菜色,一个个眉头都止不住地皱起了些。
“很难受吗?”阮月见岑锦星的脸色不太好低声问道。
岑锦星蔫蔫地仰头靠在椅背上,强忍着眩晕感轻轻得“嗯”了一声,“有一点。”
阮月再次从包里翻出那种黑乎乎的圆形药贴,撕开背面的塑封纸直接拨开岑锦星的长发替她贴在了耳边。
“闭上眼睛缓一会,等等就好了。”
被那带着暖意触碰过的皮肤都开始发热,耳垂也被染成了浅粉色,岑锦星抿了抿唇,呐呐地道谢:“嗯……谢谢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