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言尽于此,你想要怎么样自己看着办吧,媒体那边我已经替你处理好了,花了不少钱也废了不少心思,你得给我加钱。”说完她拎起自己的包,招呼余雪道,“走了,给你家阮老师一点清清脑子的空间。”
余雪一步三回头地跟在乌莹后面,担心得细声问道:“乌姐,阮老师不会有事吧?”
“她能有什么事?”乌莹小小地翻了个白眼,按下电梯按钮,“无非就是一时半会接受不了事实,等她自己想通了就好。”
“真的吗?”余雪还是不放心。
“她是个演员,心理素质好着呢,别瞎操心。”乌莹又弹了下她的脑门。
余雪吃痛得“哎哟”一声,捂住自己的脑袋嚷道:“乌姐!你老是打我会给我打傻的!我要跟老板说,报工伤!”
“你已经够傻了,报不了工伤的。”
“乌姐!”
两人拌嘴的声音消失在走道里,而一门之隔的屋内,阮月还维持着刚才争吵时的姿势,久久没有动作。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她面无表情地走到酒柜里拿了一瓶威士忌,揭开瓶盖就往嘴里灌。
浓烈的酒精让整个胃都烧了起来,阮月剧烈地咳了几声,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直到半瓶烈酒下肚,她才放下酒瓶,背靠着柜壁缓缓坐在了地上。
冰凉的触感与中央空调吹出的冷风,让她混沌的大脑稍稍清醒了一点,乌莹说的话似还回荡在耳边。
她对年年的确有执念,十几年的日思夜想与苦苦找寻,早就成为了她生活乃至生命中唯一重要的事。
而一次次燃起希望,又一次次失望,让她整颗心渐渐变得麻木。
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
——放弃找到年年的念头。
哪怕她知道可能穷尽此生都不一定能得偿所愿,也是如此。
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年年有了别样的感情。
或许是因为这份执念占据了她所有的时光,一旦失去,大抵她的人生都没了意义与前行的动力。
可这并不一定是喜欢。
如果她想知道确切的答案,那乌莹的提议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阮月抵着发胀的额头,纠结了半晌也没能将那个“好”字发给乌莹。
酒意上头,她直接躺在地板上睡了过去,经历过无数次的噩梦再度缠绕着她。
刺耳的枪响,混乱的人群,不绝的哭声。
还有她撕心裂肺的呼唤。
“年年!”
阮月从梦中惊醒,额间布满了冷汗,头痛得仿佛要被撕裂,胃部也一阵翻江倒海。
她捂着嘴跑到卫生间的盥洗台前,弯腰吐个不停,整个背都被打湿了,黏黏腻腻地贴在身上,极为不舒服。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