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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当时多么绝望才会变得这样无情（第2页）

两个下了车，天池养老院是有专门的医疗团队的，要不然一个老人一年也要不了七位数的费用。

姜柚牵着苏衍的手，工作人员知道他们是来看谁的，就带着他们去了明老爷子住的房间。

门口，也有人随时守候着。

姜柚感觉得到苏衍是有抗拒心理的，她握紧他的手，“没事。”

苏衍和她的视线对上，他深呼吸。

姜柚见状，便敲门。

苏漾来开的门，看到他们来了，眼睛亮了一下，随即暗淡下来，“进来吧。”

苏衍是不想进这个门的，是姜柚拉了他一把。

里面有医生在床前，个个脸色都很凝重，显然是已经尽力了。

他们对苏漾微微弯了一下腰，也看了眼苏衍，然后才离开。

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三个站着的人。

姜柚拉着苏衍到了床头，看到老人家比上次还要瘦，还要苍白，她也只是感叹生命如此脆弱，病魔如此无情，凶狠。

床上的老人看到苏衍的那一刹那，激动了。

他张着嘴，手也想抬起来，只是手根本就抬不动了。

眼睛里噙着泪，干枯的嘴巴张了张，“苏衍……”

看到他这样子，姜柚都有些余心不忍。

苏衍眼神很冷漠地看着床上的人，仿佛这个人跟他毫无关系，就那么冷冰冰地看着他。

苏漾红了眼，她偏到一边抹了眼泪，哽咽道：“医生说他本来是撑不到这么久的，是我跟他说你要来看他，他才一直吊着一口气。”

姜柚忍不住鼻酸，眼眶也胀胀的。

“哦，那现在可以咽气了。”苏衍冷冰冰地说了一句。

此话一出，苏漾红着眼睛看他一眼。

姜柚也知道这话很无情，但她不能指责他的无情。

能说出这种话来，可见老爷子当年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苏衍，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有恨。但是，今天过后，我……我们就没有爸爸了。”苏漾说完，直接泪崩。

姜柚的眼泪也忍不住往下掉。

她偏过头，抹掉眼泪。

不管是爱是恨也好，这个人还在就有牵连。

不在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苏衍丝毫没有动容，他依旧冷冰冰地看着床上枯瘦如柴的老人，迈开了步子，走到床边。

老爷子的眼珠子随着他而转动，眼角有泪，是激动，也有悔恨。

“这辈子，不管你是生是死，我都不会原谅你。”苏衍那张嘴，没有半分父子亲情可言。

姜柚都有些不忍心听他说话。

苏漾咬着嘴唇，眼眶通红地睨着苏衍。

老爷子嘴唇哆嗦着，他的眼角已经流出了眼泪，“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如果我妈原谅你，我就原谅你。”苏衍冷冰冰地声音比起无情的器材还要冷漠。

他这样的冷漠，或许别人看到了只会说他无情。只是在姜柚眼里，她更多的是心疼。

要多么绝望，才会变成这样冷漠无情啊。

“我……我对不起你妈，也对不起你……”老爷子说完闭上了眼睛，眼角流下了一滴浑浊的泪。

就这一刻，姜柚看到苏衍眼角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