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顾泊舟离开没多久,顾正德便单独见了江寒远。
顾正德正在用茶具沏茶,“你和顾泊舟感情很好。”
“请问什么事?”江寒远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在这个家里看见你就觉得碍眼。”顾正德再没有之前的好言好语,“但如果我现在把你赶出去,只怕顾泊舟会疯掉。”
江寒远很想笑,道德感制止了笑意,“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
“让顾泊舟厌恶你,然后大大方方从这个门离开,再也别出现在他面前。”顾正德说。
江寒远想不到顾正德竟然会有这种想法,按照那些偶像剧的演法,难道不是他拿出一张不限额的支票,让离开他的儿子吗?
江寒远说:“不好意思,做不到。”
“做不到?”顾正德将茶壶拿起,将沏好的茶水倒入茶杯里,“曾经我用过最极端的方式,产生了最坏的结果,但也不是不能再用,我现在老了,活不了多少年,大不了就是一个鱼死网破,但你希望看见好不容易爬到高位的顾泊舟再次跌落谷底吗?”
江寒远在消化着他这句话,“你真的不把顾泊舟当作你的孩子吗?”
“正因为我把他当作我顾正德的孩子,才不愿意他成为一个恶心人的同性恋。”顾正德哪怕说这三个字,脸上都是挥之不去的厌恶情绪。
江寒远说:“同性恋又怎么样?不妨碍他成为你认为的完美继承人。”
“我认为的完美继承人?只有顾涞,”顾正德森然道,“我花了半生心血培养的顾涞。”
江寒远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资本和顾正德对抗,“如果我不这么做,你会怎么样?杀了我还是顾泊舟?”
顾正德说:“我不会把你们怎么样,但我会收回顾氏的一切,顾泊舟将一无所有,你们俩会生不如死的活着。”
江寒远早就体验过生不如死的活着的感觉,也算是从鬼门关回来的人了。可是顾泊舟在黑暗里熬了那么多年……
江寒远没那么坚定了。
顾正德喝了一口茶,觉得有些苦,便放下了,“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消失,但你如果在顾泊舟最在意的时候消失,对我而言也是得不偿失,但如果你可以在恨你时消失,那将会是你们最好的结局。”
顾正德把选项抛给了江寒远,简单来说,无非两种结果,要么分开两人各自安好,要么抛弃所有在一起。
两个选项对于江寒远而言都是痛苦的。
“我不想和他分开。”江寒远说这句话的时候,气势渐弱,他甚至想过要不要对着顾正德求饶。
顾正德闭眼道:“别做出愚蠢的决定。”
下午的时候,江寒远躲开了那些形影不离的保镖,到了纹身店和他两个军师碰面。
江寒远给卜醉和颜玉讲了与顾正德的对话。
“怎么办啊,我感觉我对上顾正德没有任何胜算,”江寒远趴在桌上,“我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和他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