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极具疯狂的一夜,江寒远一声不吭地承受着顾泊舟带有怒意的侵·略,还有一遍遍地质问。
到最后,没有得到回应的顾泊舟便不再问了,而是苦恼地问:“江寒远,我做错了什么?”
江寒远这才意识到,顾泊舟真的喝醉了,可是常年累月地伪装之下,顾泊舟连喝醉酒也不敢放松,做回最真实的自己。
江寒远揉着顾泊舟的眉心说:“你没做错,是我的问题。”
顾泊舟眼神迷茫,“你没有问题,一定是我错了。”
江寒远浑身酸痛,感谢顾泊舟给他缓冲的时间,于是把话题继续下去,“是我不想再继续下去这段关系了而已,你放过我行吗?”
顾泊舟摇摇头,“不行。”
江寒远无奈地说:“不行也得行,这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顾泊舟低声说,“我是煞星吗?靠近我的人都会发生不幸?”
“不是,别这么想。”比起身体,听见顾泊舟这样说,江寒远心里更加难受。
顾泊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外婆生病去世,妈妈自杀跳楼,两个对我好的哥哥也相继离开,你也要离开我……”
江寒远不知如何回答。
“江寒远,你好残忍。”
江寒远一动不动地窝在顾泊舟的怀里。
“在天才岛的那几年,我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见你,梦见我们还在致远高中的时候。”顾泊舟似乎越来越醉了,“你让我坚持下去,说我坚持下去一定会再见到你,这支撑着我熬过了那几年。”
“大哥把我从岛里接出来,教我如何保全自己,可是他却吊死在了书房里,”想到这里,顾泊舟害怕地抱住了江寒远,“你永远想象不到,顾正德是如何对待他的。”
江寒远也紧抱着他,试图给他一些安慰的力量。
“顾正德知道大哥喜欢二哥后,将大哥送进了戒同所,把二哥送进了天才岛。”顾泊舟说,“这是在我来那个家之前的事,从那两个地方出来后的两个人,再也没有同对方说过一句话,顾正德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江寒远哑声道:“其实顾涞和顾洄,在计划着向顾正德复仇。”
“不是,不对。”顾泊舟脑袋胀痛,酒精的作用下,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不如一吐为快。
“二哥对于顾正德来说,不值一提,顾正德一直在找时机处理掉二哥,大哥发现了这件事。”
江寒远心里有了一个答案,但又希望不是真的。
“大哥当时能想到的解决方式,就是牺牲自己,保全二哥。”顾泊舟终于说出了藏在心里的秘密,“大哥一死,顾正德不会再向二哥动手,因为顾氏不能没有继承人,哪怕二哥与顾正德没有血缘关系,名义上也是顾氏的人。”
江寒远的眼泪瞬间落下,“顾涞……太可惜了。”
“对大哥来说,是一种解脱,戒同所是一个像人间炼狱的地方,他的□□从里面出来,灵魂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