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泊舟忙完了工作,回到了病房里,江寒远看了他一眼。
顾泊舟比江寒远刚睁眼时看起来精气神好了不少,将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出现在江寒远面前,只是气质比以前更加沉稳,好像一座很有安全感的大山。
江寒远那一眼让顾泊舟欣喜若狂,可是江寒远很快把眼睛挪开,宁愿低头看手指也不再看他。
顾泊舟挫败了一瞬,又拾掇出一个算是顺眼的笑容,“晚上想吃什么?”
两人每天最多的对话,来自于顾泊舟问江寒远想吃什么。
江寒远在鬼门关走了一回,现在求生欲越来越强了,在吃的方面从来不亏待自己。
“我想吃……小笼包。”江寒远脱口而出这个简单的美食,愣了愣。
顾泊舟顿了顿,“我去买。”
江寒远目送他出了门,没想到这一等等到了他快睡觉之前,在等待的时间里,江寒远没有饿着,医院送来了符合他口味的营养餐。
可以说在这一个月里,江寒远被养成了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人,心满意足地吃完营养餐,江寒远庆幸快出院了,不然真怕习惯了这样舒适的生活。
江寒远躺下很久都没有睡着,病房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之前的夜晚,江寒远睡得很踏实。
因为顾泊舟永远在不远处等他入眠。
江寒远转了个身,望向了紧闭的房门,隐约听到了门外有护士推着推车路过的声音,他现在听力很敏锐,可能是那场意外留下的后遗症。
刀没入腹部的疼痛感他已经记不清楚了,但眼睛被蒙住时的恐惧感他历历在目。
江寒远现在胆小了许多,睡觉不敢关灯。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江寒远吃了一颗医生给的助眠药,他很快睡着了。
这一觉不踏实,或许是因为睡前想到了那些事情,江寒远梦里回到了那个时候,绑匪一刀刀划在了他的身上。
没有疼痛感,江寒远在清楚地知道是梦,但怎么都醒不过来。
江寒远急得满头是汗,不停地做着徒劳的挣扎。
“江寒远,江寒远,醒醒。”
顾泊舟的声音穿过了黑暗,直达江寒远的心底,江寒远倏地睁开了眼睛,顾泊舟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见江寒远醒过来了,顾泊舟很知分寸地松开了握着江寒远的手。
江寒远接过他递过来的纸,擦了擦额头的虚汗,看窗外天还是黑的。江寒远问:“现在是早上还是晚上?”
“深夜。”顾泊舟另一只手提着一个纸袋,“你饿不饿?”
“不饿。”江寒远心有余悸地说,“刚才做了个噩梦。”
顾泊舟能猜到江寒远做了什么噩梦,眼里满是心疼,他把纸袋子藏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