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出去的时候,忽而听他开口:“娘娘。”
步子一滞,听他又言:“娘娘若是不急,给我讲讲安歧阳。”
安歧阳……
他竟说安歧阳。
握着帕子的手有些*,我忍不住转身看他。床上的男子定定地看着我,只那双颊染起了不自然的红,他略撑起身子。姐姐忙按住他的身子:“殿下还是躺着。”
我记起来,初见他的时候,我曾说过几句关于安歧阳的话的。他当时还震惊地问我,那样一个人,他是怎么活的。
而如今的他,蓝色的眸中有的,不再是震惊。
那是嫉妒。
是的,是嫉妒。我仿佛有些知道是为何了。
终是,走向他的床边。
“殿下如何在意这个?”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他只问:“安歧阳,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是个怎么样的人?呵,这话,又叫我该如何回答?
柏侯煜期待地看着我。
阿蛮和姐姐都低了头,不发一言。
我终是开口:“是个能让郡主收起任性的人。”
我还记得初次见芷楹郡主的时候,那样刁蛮任性的一位小姐呢。安歧阳还说,看他不把她治得服服帖帖。呵,往事依旧在眼前呢,只是,物是人非。
歌舞剧侯煜突然不说话了。
细瞧着他,良久,他才突然道:“我一直以为,郡主就是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人。”
动了唇,我亦是不知该如何说。
“因为郡主以为,那个能让她任性撒娇的人……不在了。”姐姐低声说着。
柏侯煜突然抬眸向我看来,脱口问:“安歧阳,怎么死的?”
怔住了,我不能告诉他,安歧阳的死和叶蔓宁有关。那件事已经过去,我们所有的人,都不会再提起。
“娘娘……”
我转了身,背对着他。
迟疑了下,抬步出去。
身后,又传来柏侯煜的声音,我没有再理会。
阿蛮追出来,脱口道:“娘娘,柏侯殿下喜欢郡主!”
停下了脚步,她绕上前来,“娘娘您也感觉出来了,是么?”
是的,我也感觉出来了。
略笑一声道:“阿蛮觉得如何?”
她似乎未曾想到我会这么说,怔了下,才开口:“奴婢……奴婢自然也是希望郡主好的。少爷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也是她。”
我知道,否则,安歧阳也不会说和她的婚礼只是一场戏的话来。
轻叹一声,这几日芷楹郡主也不会入宫来,我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也难怪,除夕夜的时候,柏侯煜会跟她说守岁的事情。
才出了北苑,便瞧见元承灏的御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