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自然也明白。
杨将军很快回来,禀报着说:“皇上,人已经带走了,末将背您。”他也不拒绝,由着他背出去。外头,除了走去的丫鬟,便不见其他人,十足像极了别院的样子。
他没有带我们走出正门,而是在后院的一处井边停下了。我有些吃惊,有侍卫探出头来扶了他进去,而后,又伸手来扶我。
到底是震惊的,没想到井下竟然别有洞天。
单是看着这走道便知道是经常有人走动的,看来这里,被许太后她们用了好多年了。元承灏显然也是感到吃惊的,我们来的时候都昏迷着,是不知道究竟怎么来的。
“皇上,末将不曾见着许大人。”杨将军突然说着。
他低咳了一声,道:“朕让他出去找你了,倒是不想,你先来了。不是师父厉害,竟能找到这里。”
杨将军道:“这条地道已经挖了十多年了,那时候,皇上也不小,只是不想,如今竟真的还有人在用。”
地道的那一头,也是以井口为出口的。
上去了,才愈发叫我惊愕,竟是辛王府的后院!
这回,连元承灏也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末将先送皇上回宫府,那个人,皇上想要如何处置?”杨将军低声问着。
元承灏猛地回神,半晌,才武器:“押在这里吧,派人看守着,不得出半点差错。”
杨将军应了声,送我们回了宫府,起身的时候,恰逢隋太医进来,他便转身出去了。
“皇上。”隋太医低声唤他。
他抬起眸华瞧了一眼,才伸出手来。隋太医替他把脉,他忽而开口:“隋华元,朕……”略皱了眉,他又不继续往下说了。
隋太医看着他问:“皇上气息太弱,可是哪里不适?”
他顿了下,继而浅笑一场,点头道:“确实不太舒服,朕想睡一下。”
隋太医撤了手,小声道:“好,等皇上醒来再喝药。”
随着隋太医一道出来,我终是忍不住问他:“皇上怎么样?”
他叹息着摇头:“皇上的旧疾犯了,又受了伤,象是……好久不曾睡过了。”
我低下头去,一下子发生了那么多事,叫他怎么睡得着?怕只是那两次昏迷着,才闭了眼睛。
隋太医下去熬药了,我回身的时候,瞧见站在面前不远处的杨将军。略怔了下,他已经抬步上前,忽而又道了句:“辛王府的那条地道十七年前曾被掩埋过。”
心下略感惊讶,杨将军是聪明的,倘若是如元承灏所说,是许大人在用那出入别院,他又何必再用那密道呢?疏通掩埋起来的地道,这项工程不会小的,反正如今黎疆也已经是西周的土地,许大人还得走地道,不是多此一举么?
他,在怀疑什么。
低笑一声,开口道:“将军想说什么?”
“末将想知道,究竟是谁救了皇上?或者说,那别院里,住着谁?”他倒是真直白,就这么毫无顾虑地问了出来。
不觉回眸看了一眼元承灏的房间,低声道:“将军想知道的,皇上都已经告诉你了。”
他握着佩剑的手微微收紧,半晌,才转身。我忙急着开口:“将军,有些事,本宫还是希望你当做不知道的好。重要的,是皇上安全回来了,不是么?”
脚步的步子停住了,良久,才听他开口:“娘娘的好意,末将明白。”
“哎……”还想说什么,他已经大步离开。
站了会儿,瞧见管家过来,见了我,忙道:“二小姐可回来了,老奴收拾您房间的时候,瞧见这个,看着像是好东西,怎么乱丢呢。”
定睛瞧去,是元非锦给的金丝软甲,原来,我们出去的时候他根本就没穿。从管家手上接过,径直回房,心里头有着怒气,却见他睡得安稳,又不忍心把他叫醒。
在他床边坐了会儿,我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感觉有男子的手轻抚着我的脸,睁开眼睛,见他正直直地看着我,忙坐了起来。
“怎么了?看你拉长着脸。”他低声问着我。
有些愤怒地将一侧的金丝软甲摔在他的被褥上:“王爷给你这个难道就是让你乱丢的么?”他若穿着,也不必受伤。
他似是怔了下,随即浅笑着:“那一刀,他若是没有刺中,朕可就真死了,他难道不会以为朕在耍他么?”
指尖一颤,他说的,固然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