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风趾高气扬地提着一竹篓鲜鱼,踏入南院,立刻引来一群好奇的目光。
蔡风左手持着钓竿,像打了大胜仗的将军一般,欢快无比地向众人介绍自己的战利品。
“蔡兄弟有如此雅兴,去钓鱼了?”长孙敬武从院内笑着走来“哈哈,今日我又学到一手好本领,你可不知道,当那鱼儿放在鱼钩上那种沉甸甸的感觉是多么舒爽呀,真刺激,大有意思了,走,长孙大哥,用我的战利品去做下酒菜,今日还要请我的大师父来喝酒呢9”
蔡风兴奋得有些语无伦次地道。“你的大师父?谁呀?”长孙敬武好奇地问道。
陶大夫。”元胜在一旁有些不乐意地应道。
“你似乎有些不高兴哦?”长孙敬武奇问道。
“他呀,一个人在独钓其鱼,连上鱼虫也要我来,还让我在旁于看了一上午,能高兴得起来吗?”元胜十分不满地嘀咕道。蔡风不由得老脸一红,于笑道:“大不了下次你钓鱼我为你上鱼虫不就得了,何必这么小心眼呢!”长孙敬武不由得哑然失笑地拍着蔡风的肩膀道:“你还应该请这小子喝一顿、”
蔡风望了元胜一眼,唠叨道:“上次把我灌得一塌糊涂,我还没忘记呢,又要来呀。”
元胜也不由得笑起来,道:“谁叫你如此没用,醉了还要硬撑。”
“好哇,今日。我一定要让你先给我醉得趴下,看你有何话说。”蔡风十分不服气地道。
“惨喽,元胜,今日你醉定了、”长孙敬武为元胜叹气道。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望着他。
“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元胜也不服气地道。
△△△△△△△△这一场大拼酒,自然是蔡风不会醉的了,否则,那万杯不醉大法岂不白练了,不过这一下午,蔡风也并没有于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向报春要了一包针。在学着怎样做钓鱼钩和系鱼钩,费了一个下午。才做出一个让他比较满意的钓竿,总算有了自己钓鱼的工具。第二天,蔡凤一大早便去找陶大夫缠着他要教他水性,陶大夫被缠得没有办法,只好带蔡风到渚河之中去游泳,不过蔡风在灌下五大口河水之后,勉强可以学得狗爬式的短游,但一个长期生长在山里的人能有这样的成绩己经算是不错了,不过蔡风从小修习内功,对于潜水,一学便会,而且时间长得连陶大夫也自叹弗如,便是在年轻的时候也绝不能像蔡风在水中不换气地潜大半个时辰。蔡风更有一股狠劲,不行便再来,一天下来,蔡风已经勉强会游上几丈远近。
于是一连几天蔡风都缠着陶大夫学游泳和潜十。到后来,蔡风已完全习惯了水中的生活,只觉得韵味无穷,甚至有些乐此不疲的感觉,再加上这个天气的水温并不低,也不冷,游起泳来,格外舒畅,这话河可以毫不费力地游过去。甚至游一个来回也无所谓。最让他兴奋的是,陶大夫教他在水中如何利鱼,如何对敌,这些常识对于属溪族的陶大夫来说,是极为平常之事,可对蔡风却是新奇无比,也是乐趣无穷。在蔡风伤势好了之后的第七天;元港派人来请蔡风。说是种狗已经挑选好了,请蔡氏去看一下。蔡风对潜虎阁并不陌生,初见元浩时。便是在此,不过今日要见的,不仅是元浩,还有那选好的种狗。当蔡风大步跨进潜虎阁的时候不禁大为不解,有些呆呆的感觉。
△△△△△△潜虎阁依然是潜虎阁;元港也依然是元浩,但潜虎阁中不只元浩,还有叔孙长虹和叔孙长虹的家将。狗,有五只,分别牵在五个人的手中;那长长的铁链紧拴着狗脖子上的铁圈。狗,绝对是好狗。在蔡风的眼中,绝对难以掩盖其本质的优良,蔡风更知道,这几只狗都是训练有素的战狗。狗,目光都露出了一种贪婪之色,吐着长长的舌头,便像是已把蔡风当成了一只很好的猎物和美味。蔡风所感觉到的。是敌意,还有淡淡的杀机,这些来处不是元浩;而是叔孙长虹,还有那几个牵着战狗的家将。蔡风还有一种感觉,让他感到很可怕的感觉,那便是熟悉,熟悉得让人有些心寒。
熟悉的感觉居然很可怕,的确,他对这几个牵狗之人有一种极为微妙的感应,他敢发誓,在以前。他从来不认识这几个人,而这种熟悉的感觉又是那么实在,因此他觉得这怀着深刻敌意而又有熟悉感觉的人,是那般可怕和让人心寒。“蔡风来啦,我都等了很久了。”
元浩站起身来笑道,他依然是那般客气。
蔡风不得不恭敬地还了一礼,道:“蔡风让大人久等了,实在不该。”旋又把目光全投到这五匹高大威猛的狗儿身上。“蔡风认为这些狗儿作为种狗如何?”元浩笑着问道,同时又有些得意地望了五只狗一眼。蔡风淡然地点了点头,笑道:“这五只战狗的确不错,至少是二流之色,不过要选种狗这之中唯有一匹合适。”二流之色?”叔孙长虹一脸愤怒地道。
元浩却饶有兴致地望着蔡风,含笑问道:“蔡风何以这么说?我看这五匹战狗至少都是一流之色,而又怎会只有一匹合适作种狗呢?”蔡风望都不望叔孙长虹一眼,哑然一笑道:
“这些狗种本都是一流狗种,却没有达到狗王的地步,但虽然是一流狗种,却是二流的训练,因此,作为战狗,这只能算是二流。至于作为种狗,因为训练各方面因素,有一只狗勉强可以合格,我再加以训练,应该可以完全合格,而达成种狗的任务。”“哼。夸大其词,我所请的驯狗师都是我国一流的驯狗师,每个人都只负责训练一匹狗,若还是二流驯狗之法,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叔孙长虹讥讽道。蔡风斜斜地望了叔孙长虹一眼,不屑地道:‘淑孙世子想来也是一个了不起的驯狗宗师,可否告之,一流的战狗是看其狗的实质还是看驯狗的人呢?若说我们只看驯狗师是一流的,便可以训出一流的狗儿,我看不若让大家去看驯狗师相斗算了,何必看狗儿比过才论输赢呢?更何况在这个世上,敢欺世盗名的驯狗师也多不胜数,并不一定每个自诩一流的驯狗师都是一流的,而也有句俗语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山更比一山高’,驯狗之道又何谈其精呢?”“你。你——”叔孙长虹估不到引出蔡风如此一番理论。只叫他无以应对,对于驯狗之道,他的确是外行此刻遭蔡风一阵枪自,只涨得满脸通红,不知道如何还口。“蔡风所说极是,只不知蔡风何以看出这些狗儿是二流驯狗之法驯出来的呢?”元浩有些奇怪地问道,同时也期盼蔡风作出解答。蔡风哂然一笑,施施然地来到一人身前;浅笑道:“这位仁兄,我们好像很熟呀。”
那人脸色“刷”地一下变得十分难看;甚至有些惊恐,不过却是一门即逝。可这一切并未逃过蔡风的眼晴,他本来只是一种猜测,可便在这人面色突变的一刹那,他已捕捉到一点什么东西,不过他并没有继续追问。蔡风不理叔孙长虹的震惊,只是从容地回过头对着满面惊异的元浩淡淡地道:“大人莫怪蔡风的怠慢,实因我似与这位兄台在哪儿见过一次似的,才会有如此说。”顿了一顿,旋又道:“这驯狗之道有两种不同的驯法,有人驯狗他只是重在一个“训”之上,重驯之人,他定是把狗当作低人一等的活物,那么他的驯法重在皮鞭、棍棒,这样的驯法已经落入俗套,只能驯出二流的战狗。战狗不仅要战,而更重要的是奉赏、服从,他所服从的,不仅仅是驯狗师,而是驯狗师告诉它们的每一个人,那是一种无条件的服从,绝对的无条件,只忠于和服从驯狗师的战狗,无论他是否无敌,也都只是下层,而眼前这狗绝对只服从驯狗师的皮鞭,而对其他的人和狗,只有攻击性,说白了,这种狗是一匹只知道攻击的疯狗,只有在铁链子中,他们才是安静的,一旦放开铁链,除非它们驯狗师或是特别有技巧的非驯它们的驯狗师,其余之人根本就无法制服它们,因此,我说这些狗,至多只能算是二流的战狗。”叔孙长虹和那几位牵狗之人也不由得听得呆住了,不过叔孙长虹却极为不服气,不由得反唇相讥道:“难道你驯狗会不用皮鞭和棍棒,我倒很想看看。”元浩自身对驯狗之道也有所了解,对蔡风的话体会却更深,再看看那几只系在铁链中的大狗那种贪婪凶狠的表情,不由得赞许地点点头,道:“蔡风所说的的确有道理,只不知另一种驯狗之法又是什么呢?”蔡凤见元浩能够接受,不由得灿然一笑道:“另一种驯狗之人,他们不是重“训”,而是重‘法’,以“法’驯狗之人,并不是将狗儿看成异类,看成低人一等的,而是将之看成朋友、子女,他们驯练之中当然也少不了皮鞭和棍棒。但他更能够体贴和理解狗儿,以人性去驯狗,这种狗不仅仅是一种战狗,而且更是人的好伙伴,甚至可以明白主人的心理变化,那便成了狗王,差一点的,也至少有绝对的服从,服从每一个驯狗师叫它服从的人,不服从每一个驯狗师叫他不服从的人。而这种战狗才会是一流的战狗,而这样驯出的狗儿并不需要用任何铁链相锁,那一切只是没有必要的工具,没有主人的命令,他绝对是温顺的,就像人一般,真正的高手,绝对不是那种丧心病狂只想杀人的,真正的高手他们都有一个深度,而不是高手绝对无法理解这个深度的存在,这是肯定的,我想大人一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说完,蔡风傲然地扫视了叔孙长虹和他们众家将一眼。“蔡风的话真是大快人心,真是大快人心,这论断的确有让人耳目一新的感觉,真难以想象蔡风如此年轻却有这般超凡凡的见识,看来。我是真的选对人了。”元浩抚须欢笑道。“说,人人都会说,但现实和理论总会有一个差距,当年赵括不是有纸上谈兵的先例吗?若不是能将理论说得天花乱坠,又怎会有长平之役赵国的惨败呢?会说的人不一定都会做。”叔孙长虹总不忘要对蔡风进行言语上的挑衅。蔡风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地望了叔孙长虹一眼,反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