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摩一惊自这声音中,他可以感觉到来人的功力还在那两个年轻人之上,禁不住停下步来暗惊葛家庄中高手如云一波比一波厉害,忖道:“难怪葛家庄能够名震中土,单凭这些层出不穷的高手就足以让任何人无法抗拒。”达摩初入中土所闻最多的就是葛家庄,更有人传言葛家庄是江湖上势力最大的也是最为高深莫测的地万、今日一见,他才知道果然名不虚传。
“铁叔蔡叔,让他进来吧。”内院传出一声淡然而优雅的声音,自语音中可以很清晰地体会到那分恬静、自信的心境。
达摩心头再动,因为他听出说话者只是一个年轻人,虽然未与这年轻人谋过面但他却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年轻人会是他今日所遇到的最可怕的对手。
“他是谁?蔡伤难道会有这么年轻的声音?抑或蔡伤本就是个年轻人?”达摩想着,不经意间缓步踏入内院。
内院,依然梅香隐隐,几朵腊梅怒放于枝头如在枝头上洒了一层雪绒,与院外的红梅形成另一种鲜明的对比,更增添了无尽的恬静之意。
最先映入达摩眼中的是两个年龄与他相仿的中年人,二人就像是两棵古树。那种饱经沧桑之感展露无遗。
达摩的目光扫过两人,对方的回应只是冷冷一瞥,但那两人的一瞥犹如剑芒扫过,展示出他们无比深厚的功力。
达摩暗自叫苦不迭,他此刻的确己经深陷入虎穴之中,即使目前他的功力并未损耗多少,若想胜过眼前两位中年人的联手一击也非易事,看来中土的门派比他想象之中要可怕得多,他似乎更没有想到葛家庄竟会如此大,庭院如此多,连天竺烂陀寺与其相比也犹有不及之处。
“大师远来是客,何不静坐稍观几局呢?”那极为年轻的声音再次响起。
达摩的目光穿过那两个立在门口的中年人,落在两株梅树之间的几个人身上。
一个雕工极为精细,也极为光滑的木台之上,黑白棋子分明,一位雍容华贵且美如仙子的妇人正和一弱冠少年对弈,在一旁尚立着两位绝世丽人,那种温馨和甜蜜的感觉表露无遗。
“定芳,去为大师搬张椅子来;贵琴。你去为大师倒杯茶。”那少年一边下子一边轻柔地吩咐道。
达摩竟有些摸不着头脑。
“阿风,这和尚……”三子和蔡新元也追了进来,正要开口,却被那少年挥手制止。
三子和蔡新元面上微有不忿,但却似乎极听那少年的话,并不出声。
“大师请坐!”那被唤作定芳的美人极其温和地道,放下一张红木大椅,然后立在华贵妇人身后。
“哈……风儿媳想到破解的万法了!”那华贵妇人似乎一下子从闷局中走了出来,以一种慈祥而优雅无伦的调子轻笑道,语气之中自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仪。
那少年露出一个极为潇洒的笑容,扭头向达摩不经意地望了一眼。
达摩心头一震,那少年的眼神似乎是空洞一片,抑或是深邃到了一种虚无的境界,更似乎装着整个天空,整个宇宙,让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种博大而虚无的情怀,甚至是一种禅机的明悟。
达摩不由自主地坐在那张红木椅子上,眼前的一男一女似乎有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仪。
“大师不是中土人?”少年淡然问道。
“施主所猜甚是,贫僧自遥远的西方天竺而来。”达摩并没有隐瞒来历。
“哦,大师来自天竺,岂不是和当年佛陀大师出自同一地方?”那位华贵妇人讶然问道。
达摩一震惊喜地问道:“女施主也知道我佛陀师伯的事?”
“哦,原来佛陀大师是你师伯不知大师如何称呼?”少年讶然问道。
“贫僧法号达摩。”达摩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道。
“哈哈我看大师与佛陀相比,佛心只怕相差有十万八千里之多了。”少年笑了笑,再悠然地落下一颗白子,接着道:“娘,小心了,我再断。”
“大师,请用茶。”那被称作贵琴的女子正是颜礼敬的女儿颜贵琴,而这少年就是蔡风,与之弈棋的华贵妇人乃当今太后胡秀玲,胡秀玲身后的年轻美少妇便是蔡风的妻子元定芳。
“多谢女施主!”达摩谢道。
胡秀玲并不关心达摩之事,三子和蔡新元如一杆标枪般立在蔡风身后,而那两个中年汉子则挺立于胡秀玲之后,足以应付任何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