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趁着那点迟疑的间隙,一个铜制的烛台便就直直砸上了他的脑袋。
郑佺甩了甩头,眼前像是升起了一片白雾,视线慢慢混沌不清,顿时就失了方向感,耳鸣得厉害,反应迟钝了一瞬,一把冷硬的利刃就抵上了自己的喉咙。
萧阙挑挑眉,有些意外地瞧了瞧缩在柱子后,扔了个烛台过来的三皇子。
三皇子佯装随意地摆了摆手,声音却颤得厉害:“倒也不必太感谢我,不过举手之劳,我投壶从来就厉害。。。”
郑佺想过自己会败,却想不到自己竟是以这样叫人不齿的方式,他现下已经被人架上了脖子,成了一只丧家之犬。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别以为你做下的事情没人知晓,你这个逆贼,害我义父性命,你莫要高兴得太早了,你的报应还在后头呢。”看着这个叫自己恨之入骨的人,他不肯屈服,咬牙切齿道。
萧阙冷笑:“是么?”
郑佺咬牙切齿,本着同归于尽的想法|正想再吐露出点什么,却不知被萧阙同了手脚,发不出半点声音。
“阿阙留下活口,此人还需审问。。。”二皇子适时地出现,朝着两人高声道
只话还未全然说完,便就只见萧阙拿着匕首,没有半点拖泥带水地扎进了郑佺的心窝,是一击毙命。
抽出匕首的时候,滚烫的鲜血溅出了些许在萧阙的衣襟,留下了一片斑驳。
他转头,看向不知是从哪里突然就出现的萧旼,露出些费解的神情:“二皇子在说什么?”
萧旼肃着面,声音又高了几分,巴不得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的架势。
“建安县丢了数千两铁矿至今仍寻不到踪迹,这郑佺或许知道些什么,还需得严加拷问一般才是,人家不过就是随口叫你说出铁矿的下落,诬陷了你几句,你又何必下这番死手?现在即便是有理都要叫人说成是无理了。”
此言一出,殿中议论声四起。
“二皇兄此言差矣,郑佺这种人本就是死有余辜,本就是建安一案中潜逃的朝廷钦犯,又好端端地搅了你的大婚之日,你看看人这般行事分明就是冲着阿阙来的,方才的话就是在给阿阙泼脏水呢。”三皇子走了出来解释道。
萧旼笑笑:“三弟说的有理,不过那郑佺究竟同阿阙只见有什么仇怨,竟叫他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来刺杀你?”
三皇子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明明方才还好好的,却总觉得此刻二皇兄说话总是有些夹枪带棒,忍不住又想开口,却被萧阙先出出声打断。
“谁知道呢?倒是白费了二皇子今日的一番心血,叫好好的喜宴变成现下这幅样子。”
什么心血?
三皇子此刻更是懵得不行,怎么就连阿阙都开始阴阳怪气了起来。
本是个大喜的日子现下却变成这副样子,府上还死了不少人,落得了个人心惶惶的局面。
这可不是个吉利的兆头。
苏落雪在房中等了许久,本还满心期待,直到丫鬟来传话,是萧旼叫她早些歇息。
她点点头,自己揭下了自己的红盖头,将眼底的怒意隐藏地极好。
怎就偏偏这般巧非得是今天,就在她照着前世的记忆同萧旼说了郑佺的行踪之后?
难道是他为了针对萧阙不惜以自己的亲事设局,故意叫大喜之日变成这般血流成河?
他竟就这般半点不顾及她么?在她的大婚之日出了这种事,要叫旁人如何议论她,宫中贵人又如何看她?
不过才短短几个时辰,苏落雪便就觉自己此刻已经是梦碎,亏她从前还以为自己是他的盟友,觉得未来可期。
念及自己的处境,她心中有些荒凉,心中一横,也应当留些后手,好生替自己盘算一番。
二皇子府上突然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听说还死伤了不少人,圣上听闻此事当即就召了当时在殿中的几人入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