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其实,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所以……”柳云舟嗓子紧了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对王爷您的伤害已经造成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只能尽可能弥补。”柳云舟说完,看了看裴清宴的表情。裴清宴依旧淡淡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柳云舟不知道裴清宴在想什么,也不敢贸然开口。气氛沉默,尴尬。过了好一会儿。柳云舟又衬度着说:“要不,我给您几个铺子?那几个铺子是我母亲的陪嫁,你知道的,我外公家世代做生意,铺子都位于黄金地带,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见裴清宴不表态,柳云舟补充道,“这些还不够的话,那就再加上云京城东郊的鹿林,鹿林里的鹿角和鹿茸都是稀罕物,一年的收成也很多,您,意下如何?”柳云舟觉得,摄政王府挺穷的。她从姜耐等人的谈话中得知,裴清宴把自己的钱都拿出去赈灾什么的了。给钱补偿他应该是最实在的。裴清宴听着柳云舟心底的声音:……他的确很穷。但。柳云舟是想给他经济补偿,是想钱货两讫?这女人是把他当成什么了!裴清宴的脸色深沉。他幽幽地看着柳云舟,不言不语。柳云舟被盯得心里发虚。她其实说完那些话之后就后悔了。摄政王府看起来是缺钱,可她若因为轻薄了裴清宴而给裴清宴补偿金钱,裴清宴不就成卖身了么!堂堂摄政王靠卖身来换取铺子田地,奇耻大辱。难怪裴清宴会用这种眼神看她。“对不起,刚才是我没考虑周到,对不起。”柳云舟双手合十,“要不,之前的事,您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裴清宴的眼神越发幽深。柳云舟被他盯得发憷。她不敢看他,弱弱地问,“行吗?”“被狗咬了一口?”裴清宴过了好一阵才淡淡开口,“谁是狗?”“我,当然是我。”柳云舟指着自己,“我是狗。”“哦?”裴清宴微微抬起眼,“本王怎么看不出来?”柳云舟:……裴清宴这是什么意思?想让她变成狗?她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变成狗?两两沉默。气氛僵持。柳云舟实在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了。“汪。”神使鬼差地,她学了一声狗叫。裴清宴:……他着实没想到柳云舟会学狗叫。这一声狗叫,着实太可爱了。一向冷峻的裴清宴也忍不住笑起来。他的笑声越来越大。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璀璨。那张举世倾城的脸上,因这璀璨一笑,如银瓶乍破,冰山雪融,春日明媚。柳云舟看呆了。她认识裴清宴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了。却是第一次看见裴清宴笑成这样。这个人一向冷冷的,就像是雪山之巅的雪莲,像九天之上的仙人,不苟言笑,不似在人间。这一次。她却清晰地看到裴清宴笑靥如花。美人一笑,天地失色,万物无光,天地之间,只剩他闪耀着熠熠光辉。看着这样的裴清宴,柳云舟的心底,像是有什么被触动了一般。“你笑起来可真好看。”柳云舟喃喃。裴清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抬起袖子捂住脸颊,轻轻咳嗽了一声,借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你以为夸本王两句,本王就可以原谅你的无礼?”裴清宴的声音也恢复冷漠。“那王爷您说该怎么办吧。”柳云舟实在没辙了,“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能做到肯定会做。”裴清宴嘴角勾起。他的手指轻轻地点着轮椅上的扶手。“你杀了天骨七杀中的青骨,破坏了天骨七杀最为棘手的独门绝技,正因为青骨之死,我们才顺利杀死赤骨和蓝骨,你为朝廷立下大功,功不可没,看在你立功的份上,本王原谅你了。”柳云舟听得怔怔的。这就原谅她了?她趁着易欢香把他的一血给拿走了这种事,也能用公事来抵扣的吗?柳云舟越发觉得裴清宴兢兢业业,为了天下,就算是失身了也毫无怨言,着实令人敬佩。听到柳云舟心里声音的裴清宴嘴角微微抽了两下。失身是什么意思?还有刚才的卖身,也很可疑。难不成,柳云舟以为易欢香发作时,他们两个在一起了?她以为他失身于她,所以才提出用铺子鹿林赔偿他?还心甘情愿学狗叫?裴清宴想明白之后,额间的青筋不自主地跳了一下。这女人!脑回路怎么跟
正常人不一样?裴清宴看着柳云舟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他,突然很想捉弄捉弄她。柳云舟感觉到裴清宴的死亡凝视,心里一咯噔。裴清宴这么看着她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后悔了?难不成,他还是要让她负责?裴清宴:……他的确后悔了。但他没想让她负责,他只是想把她的小脑瓜敲碎,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王爷?”柳云舟见裴清宴迟迟不开口,试探着喊了一声。裴清宴伸出手,“拿来。”柳云舟愣了一下,“什么?”裴清宴:“那些铺子的地契,鹿林的地契,拿来。还是说,你只是口头送给本王?”“啊?”柳云舟没想到裴清宴突然改了主意。“这些东西不在我身边,等我回到柳家,我再拿给你可以吗?”裴清宴倒也不在意,“可以。”柳云舟松了口气。裴清宴继续盯她。柳云舟被盯得头皮发麻。就在她想开口问时,裴清宴率先开口了,“刚才的狗叫,本王还没听够,继续。”柳云舟:……好端端想听她学狗叫这是什么毛病?她不敢不从,只得又学了几声狗叫。裴清宴听得很开心。他脸上又浮现出了那种璀璨夺目的笑容。柳云舟看着裴清宴的笑容。莫名觉得,能博得他一笑,似乎学两声狗叫也没什么。裴清宴心情不错。他滑动着轮椅走到柳云舟跟前,抬手。柳云舟看到裴清宴突然靠近,吓了一跳,她脸大红,闭上眼睛不敢看他,“王,王爷,您做什么?”裴清宴的手指落在柳云舟的发丝。将她发丝上沾的草药摘下。“其实,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裴清宴用淡然的,毫不在意的,漫不经心的语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