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致璋用非常依恋的目光瞅着女孩,伸出手指,轻轻的抚过女孩的脸庞,“她很美,美得教人屏息,她很有个性,像是带刺的玫瑰,让人舍不得把目光……”
他在赞美她,钜细靡遗的赞美她,然而这些话听在夏雪蔓耳里,却像是在对她进行一种最严重的羞辱与折磨。
“够了、够了,别再说了!”
他们结婚一年了,他从没夸过她什么,连句甜言蜜语也不曾说过,可是他现在却对另一个女人说了这么多溢美之词,这教她怎么可以忍受。
“你还爱我吗?”夏雪蔓哀痛的问:“我还有没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地方?”
不同于方才的侃侃而谈,解致璋明显的愣住了,紧紧抿住双唇,不发一语。
他说不出她美丽与否、说不出她有什么教人怦然心动的地方,甚至说不出……说不出关于她的一丁点儿好。
随着等待的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他的沉默就像是无数把刀,一刀刀的朝夏雪蔓身上无情砍去。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砍了好多回,鲜血不断的从她身估里汩汩涌出,她想要止住伤口,却止不住心碎的泪水。
她崩溃的冲上前去,气愤的捶打着无情的解致璋。
“说,说你爱我,说你还爱我。这是你欠我的,你还欠我一句我爱你。”
蓦然,喧哗的酒吧顿时幻化成一片死寂的黑暗,没了音乐,只剩下她近乎呜咽的嘶吼。
夏雪蔓愕然停下双手,意识到此刻的自己并不在酒吧,而是躺在某个温暖的地方。
她缓缓的睁开眼睛,亮眼的阳光刺激着她的双眼,她本能的伸手挡住锐利的光芒,等双眼适应后转而摸摸自己的两颊,才发现自己的指尖触及到一片湿凉……
她哭了,她竟在梦里哭了。
夏雪蔓狼狈的坐起身,怎么回事?
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意识到方才的梦境挑起了苦苦压抑的新仇旧恨,她将不满全迁怒到梦中的解致璋身上。
她怒极了,给她一句甜言蜜语是会要他一条命吗?
他就非得这么吝于哄自己的老婆开心吗?
还是说,男人真的都觉得家花不比野花香?
夏雪蔓雷霆万钧的跳下床,走进浴室梳洗,抬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得不到丈夫关爱、赞美的她,简直像透了深闺怨妇,丑死了!
遇了半晌,等她走出房间,在客厅里看见了违心副理水族箱里若大水草植栽的解致璋,一派安之若素、轻松惬意的模样,迥然不同于她的悲惨恶梦。
“你今天不是要去刘若倩家参加聚会?怎么还没准备?”
他用近乎痴迷的眼神,紧盯着手中翠绿的水草,手中的利剪小心翼翼的修整着枯叶,然而对夏雪蔓说话的口吻,却很一般。
闷!她不只在梦里比不上别的女人,就连在现实生活中,她甚至连侏水草都比不上,水草还可以得到他关爱的眼神,反观她这个妻子,他的另一半,却只得到一句不冷不热的问话。
老天爷啊,这男人的神经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会迟钝到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难不成他是恐龙来着,往尾巴狠狠一踩,得经过冗长的神经传导才能感应到痛觉?
摇头叹气。算了,再继续跟他搅和下去,难保她不会失控杀人。
“冰箱里还有一些饭菜,如果饿了,微波一下就可以吃了。”
“唔。”解致璋依然把注意力放在这缸生意盎然的水草上,浑然不觉妻子愁肠百转的细腻心思,“我下午会跟小葛他们碰面,老聚会,生存游戏。”
又是生存游戏!男人的军事宅一发病,还真是令人头痛。哼,哒哒哒哒……看她哪天不拿雾弹枪把他们一个个打成蜂窝才怪。
罢了,如果哪天解致璋不再碰那些生存游戏,那才是世界大奇观。
“我知道了。”夏雪蔓应一声,转身回房去梳妆更衣,可心中那股郁闷却怎么也化解不开。
他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有精神些,特地在衣柜前找了半天,才找到了这件优雅带有缤纷气息的洋装。
画了个明亮、干爽的妆容,并将她一头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