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来谢晏说的话,却让男人激动起来。
只听谢晏开口道:“裴云归,这一路走来你都在偏向我、迁就我,处处为我着想,可正因如此,有些话我更该提醒你。”
明知她说了对方会不高兴,谢宴还是开口了:“你别忘了,你是裴府子弟,往后别再不管不顾一头扎在我和三弟的事情上了,也该念及家人,多听听他们的话。”
裴母有句话突然点醒了谢晏,她是真的有些怕了,怕裴云归与她牵扯过深,自己会害了他。
若两人适当保持距离,会不会好些呢?
男人搁下碗勺的手一顿,不解问:“殿下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倒让臣有些糊涂了?”
“不,你懂我的意思对不对?”
谢晏摇头叹道:“你与我牵扯过深,会让你家里人担心的,要不我们往后……”
“我们往后要怎样?”
裴云归语气突然激动起来:“殿下是否想说,为了让臣的家里人安心,往后我们最好保持距离?只因臣的母亲说,臣多次性命有虞,是因为臣和公主走的太近了?”
男人突兀低低笑出声,笑里却带了几分凄凉:“枉臣以为,我们一同经历了那么多,公主是懂臣的?可原来,始终自作多情的只有臣,原来,公主不曾相信臣啊?”
是不相信他,想陪她排除万难,一路走下去的决心吗?
见男人神色凄凉,谢晏心口莫名一痛,忙想开口解释:“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不相信你的。”
裴云归却罕见的退后了,不住的摇头:“那殿下是什么意思呢?臣将一颗心奉上,将决心奉上,只愿陪殿下走下去。可是殿下呢,都到这一步了,还在想着推开臣呢?”
“我没有想推开你的,我只是想你明白,你家里人真的……”
“公主不必多说了。”
裴云归不再温顺,神色染着悲凉,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话:“臣明白公主的意思了,既然臣的靠近让公主困扰了,往后臣自当与公主保持距离。”
说罢,眸色复杂看了眼对方,便转身离开了,临到门口时脚步微顿。
又开口说了句:“不过微臣还是希望公主能明白,不管有没有公主,微臣作为一军主帅,都免不了在皇家子弟争储风波中站队。”
“而臣选择三殿下,是出于臣自身的考量,公主不必思虑太多。”
言外之意:他还会继续一些事,当然了,他的选择并不是因谢晏决定的,不管结果如何?谢晏都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
说罢,是真的转身离开了。
“裴云……”谢晏下意识想追上去的,可她眼下心乱如麻,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后只能任由男人离去。
接下来几日,谢宴没再见过裴云归,只是听说他随着刑部的人去彻查皇家子女接连遇一案了。
此案久没定论,康宁帝神色不虞,上朝时刑部的几名官员被一通斥责,几名臣子却大气不敢出。
这期间,三皇子溜出宫过一次,而约见他的人,正是裴云归。
谢霁还打算去长公主府一趟,思及自己欠下的恩情,不情不愿开了口:“本殿打算去探望皇姐,听闻裴将军近日都在忙着查案,不如我们一同过去吧,想来皇姐也会高兴的。”
不曾想,裴云归却拒绝了:“微臣贸然造访,恐惹长公主不虞,就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