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术骑着战马来到铁浮屠的前方,以往,他根本不屑于与隋军正面交锋,更不会浪费口舌去喊话。
但今日,他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急需一个宣泄的出口。
“大隋的将士们听着!”金兀术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喊道,声音如同一把尖锐的利刃,划破了战场上空的寂静:“本王乃金朝上国的上使金兀术!你们的西门关早已被我大金勇士攻破,大隋的军队,不过是一群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速速放下武器,丢弃盔甲,跪地投降,本王或许还能网开一面,饶你们一条性命,留个全尸!”
金兀术的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久久不散,他根本不怕激怒隋军,双方实力悬殊巨大,犹如云泥之别,隋军即便被激怒,也不过是困兽犹斗,根本无法改变这场战争的结局。
大隋曾经的强盛,金兀术自然是心知肚明,史书上详细记载着,大唐建立之后的许多年,依然在享用着大隋所遗留下来的丰厚家底。
然而,他来自几百年后的金朝,内心深处始终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在他眼中,大隋即便曾经辉煌一时,但最终也不过是昙花一现,二世而亡,令人唏嘘。
而如今,大隋的一切,都将成为金朝的囊中之物,任他予取予夺。
金兀术的声音传过来,萧文进听到后,缓缓回过神来,眉头微微一挑,双腿轻轻一夹马腹,缓缓向前踏出,在距离金兀术数十米的地方,萧文进稳稳地停了下来。
这个距离,对于如狂风暴雨般冲锋的铁浮屠而言,不过是转瞬即至,眨眼间便能将其吞没。
金兀术见此情景,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这隋军主将怕不是昏了头,竟然如此轻敌冒进,把我大金精锐之师当成那些不值一提的突厥小部落了?也好,若是能在此处斩杀隋军主将,那这十万隋军便会如群龙无首的散沙,再无抵抗之力,收拾他们,自然如同探囊取物、砍瓜切菜般容易。
然而,还没等他得意太久,萧文进那充满嘲讽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你就是金兀术?那个在岳大将军手下屡战屡败、丢盔弃甲,被打得抱头鼠窜的金兀术?”
这话一出口,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金兀术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原本嚣张跋扈的笑容,如同被定格的画面,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瞪大双眼,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萧文进,那眼神,仿佛要将萧文进生吞活剥,手指颤抖着,愤怒地指向萧文进,大声吼道:“一派胡言!简直荒谬至极!”
可话刚出口,金兀术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他惊愕地问道:“等等!你怎么知道?”
金兀术知道大隋历史,那是因为金朝在大隋之后几百年,但一个大隋的将领,怎么可能知晓几百年后的事情?
萧文进不慌不忙,神色沉稳,沉着嗓子继续询问:“现在是宋朝的哪一年?你既然还活着,岳大将军也还在吧?”
“绍兴十年,岳飞自然还活着!”
金兀术下意识地就回答了出来,可话音刚落,他便如梦初醒,顿时气得暴跳如雷。
他怒目圆睁,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蠕动的蚯蚓,布满了他的额头和脖颈。
金兀术咬牙切齿地咆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萧文进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神秘而又轻蔑的笑容:“你还不配知道!”
“跟死人不需要解释那么多!”
“萧某的话问完了!”
“那就请你去死吧!”
“杀!”
萧文进暴喝出声,这一声仿若九天惊雷,滚滚炸开,直震得人耳鼓生疼。
刹那间,他胯下的战马猛的,前蹄高高扬起,一声嘶鸣穿破长空,如一道黑色闪电般朝着金兀术迅猛冲去。
不过数十米的距离,在这如疾风骤雨般的冲锋下,仿若转瞬即至。
萧文进俯身马背,手中那柄金槊在日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芒,恰似一条择人而噬的蛟龙,裹挟着开山裂石之势,向着金兀术的头颅恶狠狠地砸去。
“狂妄小儿!”金兀术见此,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须发皆张,声若雷霆般怒吼。身为金朝战功赫赫、威名远扬的猛将,他自恃勇力超凡,绝非只懂纸上谈兵、运筹帷幄的平庸主帅。
多年来,他纵横沙场,历经无数恶战,从尸山血海之中一步步攀爬至如今的高位,手中那柄金雀斧更是不知饮下了多少敌人的鲜血,每一道刃口的划痕,都是他辉煌战功的见证。
在他眼中,萧文进不过是大隋一个不知深浅、妄图以卵击石的无名小卒,虽然不知道为何知道数百年之后的事情,但竟敢在这千军万马的战场上,妄图取他性命,简直荒谬至极,愚不可及。
原本就被战事不顺点燃的怒火,此刻更是被萧文进这大胆的挑衅浇上了一桶热油,熊熊燃烧,几近失控,浑身肌肉紧绷,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双手如铁钳一般,青筋暴起,死死地握住金雀斧,倾尽全身之力,迎着金槊挥砍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金槊与金雀斧轰然相撞,恰似两颗星辰在浩瀚夜空猛烈碰撞,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这巨响,仿佛要将天地都震得粉碎。然而,令人惊愕万分的是,那金雀斧竟如一片被狂风卷走的枯叶,毫无抵抗之力,直接从金兀术那双自以为坚不可摧的手中飞脱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无力的弧线。
金兀术的脸色还未来得及从愤怒转变为震惊,那裹挟着毁天灭地力量的金槊,已然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头顶。
“砰!”沉闷而又惊心的声音再次响起,金兀术的头颅仿若被重锤猛击的西瓜,瞬间爆裂开来,红白之物飞溅四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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