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跟踪我?”柳青葱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小姑娘,我不得不佩服你想象力丰富。跟踪你?你把自己当什么了,当今公主还是郡主?”他哈哈大笑起来。
“哼,要你管!”柳青葱背过身去愤怒一哼。
风十七郎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看了看朦胧月色,突然坐下来“哎”地长叹了一口气。
他总是爱逗弄她!(二)
他总是爱逗弄她!(二)
柳青葱看向他,问道:“你叹什么气?”
“我是为你叹气的,你想叹气只是没敢出声而已。”
“你帮我叹气,你以为你很了解我,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这个世上,有谁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如果真有这样的人,那是一种幸福。
“你在想家,想念你的家乡,你的亲人,还有你的情人。我说得对吗?”风十七郎俏皮地将头伸到她前面。
他开始的文静,令柳青葱以为他真的会明白她此刻的心情,但后来听到他的调侃,她就恨起自己来,怎么会对他有所期待。她跺跺脚,恨得牙痒痒转过身去:“你不知道就不要胡谄,我不想跟你说话。”
“想家的话,为什么不回去看看呢?柳——青——葱!”风十七郎得意地说。
“嘎!”柳青葱惊愕得眼珠子突出,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直以为自己的耳朵有问题了。
“其实从第一次在铸剑坊看到你,我就认出你来了。是的,你改了头,换了面,你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可我已经下山打听过你的消息了。”风十七郎直盯着她,她惊讶的表情还真有趣。
“你为什么要打听我的事,你有什么目的?”被一个陌生人拆穿了自己的心事,除了气愤之外,她什么都不能做。
“我倒是想问你,隐瞒身份接近大少爷,又呆在风家堡,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风十七郎的声音凌厉如冰。
“我……我只是没有地方可去,我只要一条活路,并不想伤害任何人,求求你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否则我会被冉成傲捉回去的。”旧事被重提,柳青葱心慌起来,她甚至没有勇气去想后果。
“你为什么这么怕冉家少爷?城里所有的名媛淑女都梦寐以求地要嫁给他,你怎么偏偏相反?”风十七郎虽然没见过冉成傲,但无论是在府里还是在外面,听别人提起他的次数却不少,所有人都把他评价得很优秀,而且家景又好,就算是以前的柳家,跟冉家的财势比起来还有一大段的距离。
他总是爱逗弄她!(三)
他总是爱逗弄她!(三)
柳青葱突然瞪了他一眼,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我说了也许你也不会相信的。”
“你不说我更不会相信。”
“其实你们看到的冉成傲只是表面的,他根本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人,大家都被他的外表所蒙骗了。我要嫁给他那种人,我宁愿死。”柳青葱咬着牙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她的眼神里饱含了愤恨、伤心、悲痛,这样深刻的感情绝不是假的,风十七郎问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令你这么恨他?”
“这你别问啦,我不能说。”柳青葱目光闪烁,眼神游避开风十七郎的目光。
“就算我相信你也没用,难道你就想在这里躲一辈子吗?一个大小姐,沦落为人奴仆,你熬得住吗?你甘心吗?”她的美貌与才学都证明了她非池中之物,怎么可能会一辈子跟下人混在一起。就算他从一出生就不受重视,他也不甘心只做一个下人。
“熬不住也熬过来了,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的,根本由不得你说不,否则我就不会那么倒霉的穿到这个时空来。”这件事闷在她心里好久了,今天终于发泄出来了,终于可以抒一口气。没有人明白她,是她的痛苦,连诉说的地方都没有,那是苦上加苦。
风十七郎脑袋闪了一下,根本不明白她说什么,“如果是命中注定的话,你为什么还要逃婚?”
“也许逃婚也是命中注定。我不想再跟你说这些,总之你一定要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她毫不示弱地握起拳头。
“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风十七郎走到她面前,整个人比她高出一个头,月光下他的影子将她全部包围起来。光气势和身材,就赢柳青葱九条街。
柳青葱感到迫过来的是赤。裸裸的鸭梨,脸色变了变,跄踉地退后两步,吃吃地道:“我……我……我,你敢说我就记恨你一辈子,画个圈圈诅咒你,我若是死了我就到阎罗王那里告你。”
他总是爱逗弄她!(四)
风十七郎大笑起来,这是他本年度听过最可笑的笑话。“小姑娘,你真是太可爱啦,可爱到我不得不为你保守这个秘密了。”
“别叫我小姑娘,难听死了,你以为你比我大多少。我有名字的,我叫小青。”被他叫成小姑娘,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件耻辱的事。
看她认真的样子,风十七郎突然看得闪了神。
柳青葱此刻正看着天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正注视着自己,这样的月色,让她想起了苏轼先生的《水调歌头明月风时有》,心中感慨良多。
又过了半晌,柳青葱突然喃喃:“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