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百姓窃窃私语,都是在摇头。
说实话,种田是一件很苦的事情,哪有人喜欢种田的,那些农民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而且种田还没多少收入,只能勉强保证不被饿死。
这种情况下,有人在你种田的时候还在念书,那些农民只想给他们一拳!
根本没有一点用。
任天鼎眉头皱得愈发紧了,他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公孙复的犁到对岸了,需要转向,可转向却比较困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是转向,随后他又是继续推犁继续念,只不过念的东西变了。
“民以食为天,春耕,对百姓至关重要,所以,春耕之礼,需要朝廷轻徭薄赋,让百姓有田可种……”
林尘看得睁大眼睛,他甚至是要差点笑出声来。
“真是精彩,还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林尘啧啧摩挲着下巴。
毕竟是朝廷命官,而且这帮朝廷官员,在政治斗争上,一个个都是人精,怎么在春耕礼上有这种错误?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对种地真不熟。
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种过地,才能对一件自己不熟悉的事情,犯这么大的错。
其余文武百官,都是脸色怪异,他们看着公孙复上岸,脚上全是泥,而后他郑重来到任天鼎身前,直接跪下来。
“陛下,春耕礼成。”
任天鼎简直是看不下去了,他脸色阴沉:“公孙复,朕问你,你想了两天,对春耕有帮助的东西,就是这个?”
公孙复一愣:“对啊陛下,春耕礼,最为重要的自然是礼了,臣方才将这春耕礼重新演绎一遍,这代表着陛下仁德,轻徭薄赋。”
“混账!”
任天鼎气得站了起来:“朕需要你来这里表演春耕礼?都察院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东西?”
公孙复连忙磕头:“陛下,臣对陛下,一片赤胆忠心啊!”
任天鼎都快气笑了,又是看向不远处的杨涛。
“杨司业,这个主意,也有你的一份在里面?”
杨涛连忙过来跪下:“陛下,这主意,主要是公孙大人的主意。”
看着这只会争权夺利的两人,任天鼎眼中满是失望。
一帮草包!
有臣子出列:“陛下,可能公孙大人他们理解错误,在他们看来,这春耕礼比试,恐怕就是要将礼展现得更好,这对春耕,也算是意义重大。”
任天鼎冷笑:“那诸位爱卿,你们觉得公孙复的这一次春耕礼,是什么水平?和司农寺的春耕礼比起来,又是什么水平?”
“回陛下,司农寺的春耕礼,自然是甲上,而公孙复的春耕礼,虽然不到甲上,但有一个乙等也是可以的。”
“乙等?你们呢?”
任天鼎看向其余臣子。
那些臣子也是纷纷道:“陛下,此次春耕礼,只有乙下。”
“陛下,公孙大人也算是别开生面了。”
任天鼎有些失望,不由道:“林尘,你怎么看?”
林尘道:“陛下,此前我就说过,这一次春耕礼的评价,不是由我来评,当然,也不是由在座的诸位同僚来评,而是应该交给远处的百姓来评,只有那些百姓,他们才是真切与土地打交道,需要种田,可以问下他们的评分,觉得公孙大人的春耕礼,能有多少分,统计一下多少人,然后将总分进行除,最终的分数,差不多就是百姓的看法了。”
任天鼎颔首:“行,吕进,按林尘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