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寻是不在乎这些事儿的,要是胡万在此,估计这个人就没那么好运了,他的耐心可谓极为有限,你不是耍嘴皮子功夫呢,那好,你去下面耍吧,跟判官说是你的圣上,看他什么反应。
归根结底,楚寻不是胡万,脾气还没有那么暴躁。另外,他也有心逗一逗这个傻叉,先让觉得自己才是真正得到傻叉,然后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究竟谁才是被人玩弄的那个蠢货。
“借你一句话,抬出圣上的名头,真是吓死我了。”楚寻呵呵笑着,一边掂量着寒啸剑,一边在那个人的身上上下扫视。
他扫视这个人当人不是有特殊爱好,而是在寻摸着待会出剑究竟刺哪里比较合适。
“那还不赶紧跪下来认罪,本官亲眼看见你手持刀剑,身边是满地残肢断臂,残杀皇庭一品大员,这罪责可是要直接处斩的。”
“这么重的罪啊?”楚寻佯装惊恐,演的自然是相当浮夸。
“你在戏弄本官?”那人鼻翼猛抖,显然是突然回过味儿来,发现楚寻貌似一直就没把自己当回事。
“不敢不敢,可不敢乱说,你是圣上好狗腿子,我哪敢戏弄你啊。要是把你逼急了,你还不得回去叫来一大群狗,咬死我啊。”楚寻又笑,他跟肃却学了一招,就是笑的贼贱,那表情无法用言语形容,总之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好好好!”那人一叠声吐了三个好字,显然是怒极而笑,但这次他的表情很到位,楚寻没看出来是装的还是真的。
不过估计不会是真的,他没理由因为这点事儿为气成这样,之所以如此表现,为的便是让楚寻觉得,啊,这个人的确是皇庭的人。
“你藐视王法罪大恶极,数宗重罪已是无可避免,今日我……”
话未说完,楚寻已经将他打断,“今日你要干啥等会再说,你先说说我的罪都有那几条,还数宗重罪,我跟你讲哈,皇庭的例律我也是略知一二的,诬陷好人貌似也算狗官的一种。”
“呵呵,既然如此,那本官就与你讲个明白,也好让你辩驳不得心服口服!”
咳咳!
整了整嗓子,这人便开始数说起来。
“第一,见圣旨如见圣上,你见了圣旨不跪,是为欺君之罪,当凌迟处死。”
“不错不错,凌迟我喜欢,然后呢,你继续说。”楚寻顺手折了一根旁侧的树枝叼在嘴里。
那人看他一眼,鼻翼再抖,貌似更加气愤了。
“第二,传旨使臣代表的是天子威仪,你曾数度侮辱于我,是为冒犯天子,亦属欺君之罪!”
“又是欺君之罪啊,那是不是还得凌迟处死啊。凌迟是一刀一刀把肉都刮下来,这我晓得,可刮一次肉就没了,第二次怎么刮?难道还要把骨头刮碎啊?”
“你且别想着自己怎么死,横竖都是一死,犯不着你操心,到时候自然有刽子手送你上路。”
“奥,看来是我瞎操心了。来吧,第三条罪责呢,还有没了?”
那人闻声一笑,冷嘲热讽道:“有,怎么可能没有。如你这般孽障,怕是几千年都出不了一个,两条罪责如何肯够,凌迟处死都便宜了你。”
“你是真忠君,我看得出来,你恨不得现在就咬死我。”楚寻无视了对方的嘲讽,却反过来调侃那人。
在这种嘴皮子的对垒当中,楚寻貌似除却肃却之外,还没输给过任何一号人物。这不是偶然的,而是他有天赋。之所以输给肃却是因为后者的天赋更强,楚寻只能甘拜下风。
要问这天赋是什么,赫然便是脸皮厚……
想要在类似于骂街的没有硝烟满是口水沫子的战争中获得最终胜利,首先的必要条件便是脸皮厚,第二要素是不听对方说啥,听了也假装没听见,只管说你自己的。如果能够做到这样,即便说的话并不是脏话骂人,也不是什么嘲讽调侃,对方也会气的炸了肺子。
无疑,楚寻就是个中好手,若他敢说第二,只有一人能称第一,自然还是肃却无疑。
“你休要在那胡搅蛮缠,你这形态,和泼妇骂街有何异样?”那人是真生气了,他气不过楚寻,又想把局面搬回来,于是便想到了用泼妇来损白楚寻。
泼妇这个词,那是绝对的贬义词,用在女子身上都是极大的侮辱,更何况用在男人身上了。
但楚寻听了却依旧不生气,反而笑呵呵的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咱哥俩儿能碰面,那就说明了一些问题。你且想想,我前脚刚到,你后脚就进来,差点撞个满怀,这缘分,啧啧,不服都不行。”
“放屁,谁和你有缘分!”那人看向楚寻的目光都有点变了,心说这小子不但气人,弄不好还是个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