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炼钢,得有铁厂,得炼焦。
这个过程中还得用各种催化剂对铁水钢水进行调制,从而得到合格和性能不同的钢铁,这需要一定化学基础。
之后还有钢铁加工厂等下游产业支持。
而清国,洋务以来,各种厂子是建了不少,但重复、分散、不成体系。
“不在我手里……”汤潇逸愣了愣,然后点点头。
要是钢铁厂,还有借口留在船政,但开煤铁矿,那大概率就不会了。
开煤铁矿赚钱,而船政一直以来都没法获得除拨款以外的稳定财源。
这是清国对船政的平衡。
“唉~若是文襄公或沈文肃公还在,何至于此啊!”郑景溪叹了口气。
造成现在局面的原因,郑景溪归结于船政一脉的没落,归结于湘军一脉的没落。
扣扣扣!
敲门声响了,还很急促。
“大人,见过郑总司,大人,徐大人发来急电。”刘一鸣见郑景溪在,不动声色的将电报折起来,递给汤潇逸。
汤潇逸一打开,先是神色大变,继而松了口气,面色难看的对刘一鸣说道:
“回电徐希颜,先照顾好詹总工,不准他们继续勘探,一切等我过去后再商议。”
“属下这就去。”刘一鸣点了点头,弯着腰转身就出了门。
“詹总工?前段日子,留美幼童、铁路公司帮工程师詹达朝短期内来了船政两趟,原来是来找你的,还成了总工,比我……”
“那个地方的总工?”
郑景溪分析着分析着,突然反应过来。
姓徐,汤潇逸手下,那就是任泉州水师营守备的徐希颜了呗,但那个地方哪儿有总工啊?
“我请他来勘探路线,准备建设泉州至永春的铁路。”郑景溪已经分析了一半,汤潇逸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反正他们是一条船上的。
郑景溪眉头一皱:
“胡闹!若无朝廷参与,闵地宗族庞大,光征地就能赔死你。一个不小心闹出事情,你有两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汤潇逸笑了,果然,郑景溪是支持他的。
“伯父,清涟近日如何?”
刚刚还在脑袋里计算开销的郑景溪立刻狐疑的看着他,变得阴阳怪气:
“你原来还记得清涟啊!清涟很好,在家有吃有喝的,也不用伺候人,别提多快活。”
汤潇逸一脸殷勤的给郑景溪添了茶水:
“伯父,实话跟您说了吧……”
郑景溪抓住茶壶,严肃的看着他:
“你养的外室有了?”
汤潇逸还思考了一会儿郑景溪说的什么,然后才反应过来:
“您说啥呢,我洁身自好好不好。”
“那就是在外面养的人想接回来?这我得说你两句,男人嘛,没有不好色的,但你的脑袋在脖子上,两个肩膀扛着,而不是被夹着……”
“您先听我说!”
汤潇逸赶紧制止,然后看了看四周,还好,河蟹还没出来。
本来就够擦边了,再给点颜色看,怕是河蟹立刻就会刷新。
“我和清涟的婚事,排在年后吧,伯父您先听我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