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维尔福呆滞地问道。
“您仔细想想,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马赛。那天,您正准备和圣·梅朗小姐举行婚礼,而我也在同一天和一位姑娘结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维尔福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麻,“告诉我吧,您叫我究竟是什么事?谁啊,你到底是谁?”
“我是被你埋在伊夫堡里的一个可怜又可怕的阴魂。我从坟墓中爬出来,上帝赐给我一个基督山伯爵的面具和一堆财宝,为的就是让我来惩罚那些罪人。”
“啊!你是爱德蒙·唐太斯!”维尔福像见到鬼一样,“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一切都是你做的!我知道了,这都是你做的!
他一步步后退,再也承受不了打击,转身向着家里跑去。维尔福一口气冲进了家门,家里没有人,仆人们不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他慌慌张张地推开维尔福夫人的房门,里面同样没有人;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想到之前他自诩为正义的化身,叫她去死,而他自己,才是最该死的人!
他痛苦地呼唤着夫人与儿子的名字,没有人回应,他又跑出去推开书房的门,屋里空荡荡的。
“啊!惩罚已经到了吗?”他叫着,看到桌子上的一杯水,那是一杯柠檬汁,他是从来不喝柠檬汁的;为什么这杯水会出现在这里?
像是魔鬼在这一瞬控制住了他的意识,他想到了什么,他一下抓起那个杯子,仰头把里面的饮料一饮而尽,随即爆发出痛苦的笑声。
“维尔福先生!”维尔福夫人跑着爱德华跑进了书房。
维尔福已经全身痉挛,只觉得浑身发冷发麻,像有无数刀子划着他的皮肉,他流着眼泪,叫道:“惩罚我吧,惩罚我吧!”
在最后一点意识消失在他脑中之前,他瞥到了门口的妻儿,扭曲的脸上露出一丝像是宽慰的表情。
维尔福失人触电一般地盯着空空的杯子,一下子瘫软到地上,那里面装的是她准备自杀的毒药,那种最致命的毒药。爱德华从他母亲的怀里挣脱出来,看着已经口吐白沫的维尔福,吓得连着后退了几步,惊叫着跑了出去。
瓦朗蒂娜一直守在她祖父的房间里,从吃过早饭开始,她就异常的疲倦,这会儿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她被几声尖叫惊醒,看到爷爷的眼里充满警惕,正在看着自己。
“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了……”她扶着额头,走出了祖父的房间,走进了书房里。
维尔福夫人在地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检察官的头仰在椅背上,脸色灰青,五官痛苦地抽在了一起,他的样子和圣·梅朗夫人死时一样,只是比那老人死得更加痛苦百倍。
瓦朗蒂娜顿时理解到某种可怕的事情已经降临到了她父亲的身上,她,凉叫一声晕倒了。
没出两分钟,马西米兰就带着一位医生出现了,他顾不得死掉的维尔福和惊恐地看着自己的维尔福夫人,眼里只有倒在地上的瓦朗蒂娜,看到她的一瞬,他的心里浮上最可怕的念头,他上前一步跪在地上抱起瓦朗蒂娜,看到她还有呼吸,才松了一口气。
医生立即查看瓦朗蒂娜,告诉马西米兰她只是晕倒了。
他们之所以能最快的出现,是因为马西米兰自从发现了维尔福家的中毒事件后,就请求这位医生朋友陪着他,日夜守护在隔壁。当他听到维尔福家连续传来几个人的尖叫时,他立即意识到一定是又有大事发生了。
“您去看看维尔福先生。”马西米兰对医生说。
这时维尔福夫人才说出话,她的双手像爪子一样在空气中挥舞,“你们怎么闯进来?不!你们走开!这里不需要外人!”
“夫人,这位先生是一名医生,我想这里正需要他。”马西米兰冷静地说,“而我们,还将成为证人,证明在这栋房子里发生的一切。”
维尔福夫人的脸开始扭曲,像是疯病要发作一样,可她只是那样保持了几秒,就突然放声大哭起来,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法庭早已乱成一团,连检察官都离开了,审判长不得不宣布暂停审讯,贝尼代托被押了下去。
阿尔贝想去与基督山伯爵说话,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连伯爵夫人都不在座位上了。
“阿尔贝,你看!”弗兰士叫道。
阿尔则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是海黛。”
“不,你看她身边的人!”
“啊,他是……”阿尔贝长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海黛身边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
“没错,是罗吉·万帕。我们没有眼花看错。”弗兰士说,“他竟然来看审判了,他真的在巴黎。〃
万帕拉着海黛走出法庭,他在维尔福跑出去的时候,趁着人群的骚动走到了海黛的身边。不用说,海黛带着她这辈子最大的喜悦迎接了他。
他们走上了一辆马车,这辆马车随着基督山伯爵的马车,向着伯爵府驶去。
“感谢上帝,您平安无事。”海黛激?